鬼都。
云開將恒宇劍萬化成一身黑大袍,將全身罩住,臉部蓋住,只露一雙在陰影下的眼睛,全神貫注,行走在鬼來鬼往的鬼街上,與諸鬼摩肩接踵。
鬼都的陰森,凡人想象不出。
滿街都是長相猙獰、外貌邪異的惡鬼,有的沒有頭,有的把頭提在手上,有的鬼是真的惡心,肚子是開著的,里面的腸子流了出來,拖到了地上。
有些長舌鬼舌頭能拖到地上,兩個眼珠子被一根肉筋吊著,掛在臉上,風一吹還來回搖擺,有些鬼七竅流血,頭發巨長,能拖到地上,并且有血從頭發里不斷滲出,染紅拖過的地面。
不少商鋪上,掛著人頭、人腿、人臂,還有不少活著的人類,被視成食物當街宰殺,剁成好幾段,丟進油鍋里炸,肉香飄逸,一些鬼拿著冥錢,排隊購買。
還有些商鋪牌子上公然寫著“人肉包子”、“人肉混沌”、“人肉火鍋”等令云開心臟驟縮的辣眼字體,不少鬼在里面大快朵頤,吃人肉吃得滿嘴流油,嗷聲叫好。
云開暗罵:“為什么一定要吃人,吃豬、吃雞、吃鴨不好嗎?干嘛清一色都要吃人?”
云開提出疑問,白老耐心解釋,道:“不是不吃,而是其他物種等級不夠。人類乃是萬靈之長,是世間最有靈性的種族,即便是再差的人類,都有靈性,而這些靈性,對鬼來說,才是最令他們饑渴的。”
“妖獸他們也吃,不過只會吃有靈性的妖獸,有靈性的妖獸,那一定是狠角色了,鬼要是對上了,肯定要死傷慘重才能拿下,相比之下,人類最好對付,因為人多呀。所以,鬼吃人類是人類優秀,像雞鴨狗牛貓,鬼根本不屑吃之……”
云開:Σ( ̄ロ ̄lll)
白老笑了一笑,道:“其實最關鍵的是,他們不愿多結仇,鬼是魔族中的一類,非常下等,太強的妖獸他們根本惹不起,還有一點就是人類是萬靈之敵,是曾經風評最差的種族,鬼族吃人,包括魔族尤好吃人,都與我們先祖的恩怨息息相關。”
云開道:“什么關系?”
白老道:“人類的先祖極其強橫,乃是無敵一般的存在,所以如果你古人,應該能聽到諸如此類的兇悍語言:哎呀,那條真條龍,留下你的尾巴,中午加個餐。喲,鳳凰啊,趕著去哪兒啊?留下你的翎羽,想給孩子做一件衣服。喲,這不是麒麟嗎?別跑啊,滾過來讓我家孩子騎一騎,不殺你!咦,這長得丑不拉幾的難道是鯤鵬?進化得也太失敗了,烤了吧,聽說味道不錯……”
云開:Σ(?д?|||)??
白老呵呵一笑,滿是得意,道:“那段時間,人族何等輝煌,什么龍鳳,什么妖魔,聽到人類的聲音都要驚駭欲死,妖族是人族的食物庫,魔族是人族的奴隸營,后來……唉,一場變故,人族衰落了,妖族和魔族狼狽為奸,共同抵御人族,這才有了現在妖魔皆以人族為敵的場面,都是老祖宗們強盛留下的后遺癥啊。”
云開喃喃自語:“……人族衰落了……”
這時,一只鬼老板喊住了云開,道:“嘿,小鬼,吃我這糖葫蘆嗎?五元冥幣你拿走好了。”
鬼老板將一串很小的糖葫蘆放在云開面前搖呀擺呀,似乎在誘惑他,云開怎么看都覺得這糖葫蘆透著一股怪異,問:“老板,你這糖葫蘆,拿啥做的?”
鬼老板哈哈一笑,噴出極為惡臭的口氣,引以為傲道:“童子精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