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江貫通南北,水勢洶涌奔騰如龍。
一隊人馬出現在江邊懸崖,臨崖俯望,人人表情皆不同。
南宮沁狐疑地看了云開一眼。
“云開,你說的遺跡,不會是在這水底吧?我觀這條江平平無奇,水深最多也不過百來米,如何容下你口中的驚天遺跡?”
云開笑道:“諸位莫急,我既帶你們來,就不會和你們開玩笑,所謂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是因為你能一眼看出這里沒有貓膩,所以才會被蒙蔽,自古來尋寶者,皆是如此,我也是因為一次機緣巧合才有幸窺見遺跡真容,諸位隨我來。”
云開撐起一個能量罩護住己身,一躍遁入江中,南宮家族其他人面面相覷。
南宮依憮雖然說挺崇拜云開,但是要讓她為此付出什么行動,那就比較難了。
她面露為難之色,顯得很糾結。
云開收拾了扶風帝國和邪佛洞天,難保不會對南宮家族諸人下手,南宮依嫵害怕入水不久就被算計。
在水底,一個不慎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一點都不夸張。
人類是陸居生物,一旦進入水中,戰力肯定要大打折扣。
這波濤洶涌的大江,本能就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也難怪歷經這么多年,也沒有一人能開啟太始龍宮的遺跡,因為很多人連見都沒見過。
南宮依憮看向南宮沁:“沁姐,我們真的要冒險嗎?萬一…”
南宮沁輕輕一笑:“萬一什么?你覺得他是個恩將仇報的無恥小人?我們進入水底,他會想方設法暗算我等?”
南宮依憮語氣一滯,不知該怎么回答,平常她在姐妹面前一個勁夸云開好帥,但真正讓她干點實事的時候,她卻猶豫不決、疑神疑鬼了。
南宮沁覺得,云開既然喜歡自己,那么應該不會在喜歡的人面前亂開玩笑,所以她倒是對云開保持信任態度,笑道:“富貴險中求,你們若怕了,就在這里等著,愿意同我下江的,上前一步。”
南宮家族一半的弟子前邁一步,她們既是對南宮沁的信任,同時也有著對變強很深執念,這讓她們充滿冒險精神。
南宮依憮和剩下將近十七八名女弟子杵在了原地,她們對這云開不夠信任。
這時也許就會發現,這些不信任云開的,平時都是夸他好的,反觀那些平時什么話都不說的人,卻在這關鍵時刻,選擇了挺身而出。
南宮沁看向跟她走的弟子,臉頰上露出動人心魄的笑容,撐起一個防護罩跳下高崖,率先垂范,其他人依次跟上。
江面上濺起了一朵朵美麗的浪花,去的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弟子有人躊躇,有人困惑,有人心安,有人擔憂,可謂千姿百態。
“依嫵姐,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隊長下江了,我們難道要一直在這等著嗎?”
南宮依嫵是南宮家族的二姐頭,地位僅次于南宮沁,現在南宮沁離開了,眾人自然以她馬首是瞻。
南宮依憮道:“先守著,三日之后看結果,要是她們依舊沒有消息,你們就跟著我,我帶你們尋找機緣造化,靈寶洞天之行此生只有一次,時間寶貴,不能過多浪費。”
西天殘陽如血,染紅了半片天,江晚風大,呼呼聲響,吹動一干女子的裙擺,她們也不在意,畢竟大家都是女生,沒有必要掩下裙子羞紅了臉說“討厭”,那顯得過于做作。
她們都憂心忡忡,心里很不安。
剛才,一棵千年老樹莫名斷掉跌下山崖墜入江中,又見幾只老烏鴉盤旋天空,嘎嘎嘎的怪叫個不停。
晚風吹得異常凄厲,卷起堆地落葉飄滿天,寒風中卷著雨絲打在姑娘們的臉上,冰涼刺骨,冷徹心扉。
這些都是不祥之兆啊,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越發不安了起來。
一個女弟子眼中噙淚,嚶嚶啼啼:“依嫵姐,你說她們會不會都遭遇不測了?你瞧這些不詳之兆,接二連三出現,我們該怎么辦?云開他就是混蛋,枉姐妹們還那么信任他,要是讓我知道他做了忘恩負義的事來,我必饒不了他。”
南宮依嫵面色也不好,但是她沒有被這個女弟子的話給帶偏,她在獨立思考,思考眼前發生的一切究竟預示著什么。
一陣冷雨鋪面而來,打在了她干凈的臉上,南宮依嫵全身一顫,一股寒意爬上心頭。
這些不祥之兆不是關于南宮沁的,而是關于她們的,凄凄冷雨,似乎是要驅趕她們快速離開。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