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近視程度是那種五米之外六親不認的那種,而且是先天性,可不是他自己后天作的。
套上學校的制服,拉著衣襟整理的時候,目光頓了頓,落在左手手背上一個菱形黑色印記上。
路森小時候開始以為只是胎記,只是后來就不太肯定,除了形狀太過精致外,外形大小,一歲的時候是7毫米大小,現在還是這個大小,如果是胎記的話應該會隨著年齡而不斷增大才對。
好在這些年來也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久而久之路森也就習慣了,態度變成佛系。
提著雙肩包下了樓,坐到餐桌上開始吃早餐。桌子對面是這一輩子的父親木村毅,公務員,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衣冠楚楚,看得出年輕時候挺帥的,就是發際線有點禿,讓路森時常憂慮。
木村毅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看著放在餐桌上的平板,嘴里含糊說道:“怎么突然之間出現好幾宗碎尸殺人…還是全世界都同時發生。”
“也許是邪教之類的極端活動。”路森知道真相,但不好明說,只能提醒道:“感覺最近可能不平靜,最好別一個人走在路上,特別是晚上。”
“應該沒那么倒霉吧…”木村毅不置可否。
現在發現的案件還太少,正常人的僥幸心理都不會覺得有那么大的幾率被自己碰上。
好在路森知道木村毅是個很本分的老實男人,不喜歡在外面胡混,也很少有深夜應酬的活動,應該沒那么容易被那些怪物盯上。
這個家庭中也就木村毅跟路森有一些共同語言,畢竟都是心理年齡相近的油膩大叔,父子之間的話題通常就是國際形勢、政治、地攤哲學、社會實事,各種指點江山,亂七八糟的胡侃。
母親木村鈴子是個很普通的日本女人,結婚之前是平面模特,結婚之后全職家庭主婦,眼角多了褶紋,身材也已經發福。最感興趣的話題就是街坊鄰居間的瑣事,或者某些名人的八卦。每次聽她說起這些,路森總感覺是種折磨。
“雛子今天要回來,爸爸專門請了假,你下課后也早點回來。”洗碗柜前的木村玲子突然沖路森叮囑道,接著又有些埋怨:“明明是自己的女兒,但一年也見不了幾次,當初我就反對讓她去東京。”
木村毅聞言連忙安慰道:“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一直攔著只會讓孩子怨恨。”
路森突然覺得嘴里的東西索然無味,聳了聳肩,嗤笑道:“回來就回來,當初要死要活要去東京,現在還給她搭這么大的架子,就憑她臉大?”
木村毅頓時有些頭疼,木村鈴子好像也有些生氣:“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這樣子說。”
路森懶得理會,起身拎起背包就打算出門。
木村雛子,這個家庭中他最不感冒的人,雖然是他的孿生妹妹,但卻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任性,刁蠻,自戀,虛榮,總以為全世界都該圍著她轉,沒有公主的命卻得了公主的病。
一年前突發奇想,想要到東京出道當偶像,面對家人的反對直接把家里鬧得天翻地覆,周圍鄰居看著熱鬧連連,連鄉下的親戚都給驚動了,逼得父母只能送她去東京某個事務所當練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