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森忍受著煎熬中,時間慢慢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炙痛感逐漸消失,路森費力地喘息著,明明是秋天,但他已經渾身熱汗淋漓。
此時再看自己的左手臂,從手掌到肘關節全部被藤蔓狀的黑紋交錯纏繞,肘關節往上黑紋逐漸縮小,如同須蔓,似乎只能生長到這里。
接著,所有黑紋開始虛化,慢慢的消失,不是縮回到印記中,更像是直接隱入手臂。
此時左手小臂給路森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手還是手,但內部的構造已經完全不一樣。
緊接著,一道道奇特的信息通過手臂的神經回路傳入到他的大腦,沒有具體的概念,更像是一段段密碼,而路森卻莫名的知道這些密碼代表什么,一種從未有過的本能在心底迸發。
路森選擇放縱,沒有壓制這股沖動。
隨意的激活其中一段密碼。
然后,只見左手突然迅速變化,皮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筋肉虬結的猙獰表狀,表層完全是一種暗紅色的角質。原本修長的手掌,卻變化成野獸一般,指尖是如爬行生物的那種利爪。
路森看著自己明顯不是人類的左手,呆愣了一會兒,試著控制著這只非人的手臂張握,毫無阻澀感。右手扶了下眼鏡,然后突然轉身,快沖了幾大步,左手緊握成拳,對著承重柱一拳砸下。
嘭!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路森痛哼一聲,抓著左臂后退了幾步。手機的手電光往前照了照,清楚的看到了承重柱上面那清晰的龜裂凹坑。而他的爪臂,已經變化的部分毫發無損,但是還是人類的上臂到肩膀的區域卻產生強烈的麻痹感與酸痛。
大概已經明白了什么,盡管搞不懂緣由。
難以將此時的心情說清楚,路森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腦中發出指令,左手迅速恢復原樣。低頭看著自己妹妹的無頭尸體,微微嘆了口氣。
蹲下身體,抱起尸體,脖子的血還在流淌。
畢竟是自己的至親,總不能讓她暴尸荒野。
雖然從唯物主義上來看,失去了生命的尸體,僅僅只是一具空有人類外形的肉塊,但作為人類而言,總要有一些儀式感,哪怕為了自我滿足。
為了避免引起風波,路森特地跑去買了塑料膜還有一個旅行箱,將尸體包裹然后裝進旅行箱,叫了計程車,中途在三無油站買了20升汽油。
在郊外人煙罕至的地段下了車,看著司機古怪的目光,戴著口罩的路森直接亮出手槍:“你就當今晚沒碰見過我,你的臉和你的車牌號碼我已經記住,如果我遇上什么麻煩…我想你明白的。”
在司機一臉驚恐再三保證什么也不會說出去,然后狂踩油門,一溜煙的跑掉后,路森才費勁地拖著旅行箱和油桶開始尋找合適的地方。
……
回到酒店,路森鎖上房間門,又拿了一套衣服鉆入衛生間,對自己身體清洗了一遍。
只是當他清潔完畢走出衛生間后,還是感覺似乎有股烤肉的香味在鼻尖環繞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