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縣政府的宗教科,負責人推脫說沒有錢,可為教堂修繕的資金卻分毫不缺,因為教堂送了禮。
和尚又去了二表哥那里,雖然經營發廊的二表哥像是有錢人,他卻沒開口相借,因為那發廊是那啥的場所。
和尚又想起了發達的大師兄,大師兄在縣里的大廟,果然氣派,人卻很吝嗇。
再然后,和尚化緣籌款,被警察逮住,碰到幾個小姐要為他捐錢,他也沒要。
想靠擺攤算命掙錢,結果被當地地頭蛇毆打,算命的錢也被搶走了。
發展到這,和尚終于墮落了,他開始擺攤算命,用十幾塊錢的地攤佛像給人家開光祈福,終于賺到了三千塊錢。
而當他鑄好了金光閃閃的新佛,正志得意滿時,政府卻告知要修路,寺廟必須拆掉。
片尾的設計很巧妙:在畫著大大“拆”字的廟墻前,和尚凝視遠方,喇叭里放著誦經聲。畫面逐漸變為大遠景。這是一個空鏡頭,不去拍人。而是對著慘淡的黃土地。
“嘩嘩嘩!”
影片結束的一瞬間,全場觀眾的掌聲響起。
這掌聲如果有三分是為了寧昊的鏡頭掌控,那么七分就是為了陳謙的演出,陳謙把一個和尚的信仰,破滅,升華,演繹的淋漓盡致。
讓這部電影,有了濃重的一筆。
迎著掌聲,僵硬的寧昊被陳謙拉上主席臺,而觀眾則再次報以熱烈的掌聲。
主持人宣布,發布會開始,記者們嗖嗖的開始舉手。
“你好,我是《綜藝》場刊的記者,是什么使得陳,你參與這樣的電影。”
“你好,當初寧導演拿劇本來找我,希望我出演,我看完劇本之后非常喜歡,寧導演在拍攝中有很多想法,都是很棒的,和尚這個人物是我從來沒詮釋過的人物,我非常喜歡。”
眼看各位記者都圍著陳謙提問,陳謙忙向元蕾使了個眼色,讓她多問問寧昊,別總問自己。又不是來競爭影帝的。一種關注單元也沒影帝啊。
元蕾點點頭,問道“請問導演,您的創作理念是什么?”
大頭魚笑了笑,說道:“生活中要有信仰,唯有信仰才能支撐人們的信念,和尚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村里人殺生過多,要靠佛法化解,這是他的執念,我們每個人都有執念。”
“那你覺得,影片最后,和尚望向夕陽,是信念的升華,還是破滅?”
“這里面我和陳謙有分歧,我認為是信仰的破滅,做了一切能做的還是保不住,陳謙則認為,是升華。和尚知道了,信仰在心而不在行,最終,他說服了我。”
“總之。呃,按佛家的話說,你看他是異化,便是異化;你看他是堅執,便是堅執。”
嘿,這話有水平。
下午便到了《制服》的首映。
與寧昊相比,刁一南引起的反響就弱得多。故事性不是很強,個人風格挺明顯,刁一楠的電影,無論是《制服》還是《夜車》哪怕是柏林金熊的《白日焰火》都一樣,濃濃的個人風格。
《制服》的情節非常簡單,卻用了大量的個人鏡頭去充斥畫面,足足拉伸了九十分鐘,這是最大的弊病。
如果是修煉大成的刁一楠,白日焰火那種的個人鏡頭,也許會受歡迎,可惜啊,他不是,他只是一個新手,那么受到冷遇也就能理解了。
話雖然這么說,可是王洛單的表演卻給這部戲增添了無數的色彩。
《綜藝》和《銀幕》都一致認為,這個新人的表現可圈可點。
而刁一楠并不是很在意觀眾的評價,對于他來說,能拍出這部電影來。已經心滿意足。
陸無雙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對陳謙匯報情況:“mk2說明天晚上有個小型酒會,想邀請我們過去。”
“幾點?”
“晚上九點。”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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