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郡,這里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媽媽...我看不見...”小男孩軟軟地倒在一名中年婦女的懷里,有氣無力地說道,聲音像是只蚊子在飛舞,但中年婦女還是聽清楚了。
她微微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什么話也沒說出來,可能是沒有力氣說話了,也可能是麻木了?這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們已經有五天沒吃東西了,能啃得動的,基本上都被吃掉了,沒有東西來填飽肚子了。
慢慢的,小男孩的眼睛閉上了,一動不動地躺在中年婦女的懷里,似乎睡著了。
中年婦女的視線漸漸模糊,她看到了她的母親、父親,她的兄弟姐妹和她的丈夫,他們在遠處向她招手。中年婦女的眼睛慢慢濕了。
天黑了,卡郡城里燈火通明,一名年輕的姑娘和一名年輕的小伙子并排走在繁華的街上,暢談著美好的未來。那是他們第一次在會面相遇。
她笑了,笑得很開心,臉部的肌肉艱難地扯動著嘴角。
這一夜,銀月安詳,卡郡安詳,他們,也很安詳......
無人知曉的角落,又多了兩具尸骨;在守望黎明的路上,又多了兩道亡魂。
卡郡,這片繁華之地,曾“春風十里”,現如今卻“盡薺麥青青”;卡郡,這座苦難之城,四顧蕭條,寒水自碧,暮色漸起,戍角悲吟。饑餓,在蔓延;病魔,在咆哮;哭泣,在抽搐;吶喊,在總結。
戰爭中,并非人人都想赴前線殺敵。
死去的人,將化為灰塵,他們的筋骨將被活著的人瓜分干凈;活著的人,為生存不斷踐踏曾經的道德與尊嚴,與其他活著的人爭奪一切。這是,生存的戰爭。
天亮了,反抗軍的城外駐地迎來了暗夜國防軍的第一波攻勢——爆裂箭雨。無數爆裂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火紅的殘影,對反抗軍陣地展開地毯式轟炸。
士兵們急忙從休息的茅草屋里出去舉起盾牌,跑地慢的則被黑煙熏倒,伴隨著茅草屋,被燒的干干凈凈。有盾牌地士兵急忙舉起盾牌,為自己和身邊地戰友提供掩護,直到盾牌被炸得稀碎,便又身中數箭,如麥子般倒在地上。
反抗軍的陣型亂了,基層軍官沖在最前線,玩命般維護著軍隊的秩序。
精靈們沖鋒了,他們騎著齒獸,舉著騎槍,呈尖錐形,對反抗軍的陣型發起沖鋒。
反抗軍的混亂剛見好轉,便又胎死腹中,即使基層軍官拼命地維護著,但,逃兵還是出現了。
軍官憤怒的一劍將逃兵殺死,才勉強穩住了軍心。
反抗軍地士兵們慌亂地舉起長槍和殘存地盾牌,擺出反騎長槍陣。但這并沒能阻擋騎兵地兵鋒,反騎長槍陣,一觸即潰。
林恩·希爾站在卡郡城樓上,黑著臉看著“鏡像”法術傳來的前線實時戰況,他知道,這次卡郡會戰,他們已經落了下風。張濱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前線的潰敗,閉口無言。
正午,暗夜國防軍已到卡郡城下。
林恩看著城前的軍隊番號旗,對著暗夜軍喊道:“哈哈哈哈,你們可真看得起我們啊,全是禁衛軍?不知道那個杜三傻來了沒有,要不要我請他進來喝杯酒啊?哈哈哈哈!”
精靈們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沒多久便各個面露兇光,睜著噴火的眼睛,仿佛要生吃了林恩一般。
理恩·愛麗絲騎著齒獸,緩緩從從軍陣中走到軍陣前,雖然他對林恩稱呼方式有些奇怪,但他還是知道林恩在說啥。
理恩大聲笑道:“哈哈哈哈,久聞林恩將軍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林恩皺了皺眉,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道:“原來理恩司令也在啊,哈哈哈,有失遠迎,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