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理!」「太過分了!」「你怎能侮辱我們的神!」「不要再忍他了!」「卑鄙無恥的惡魔!」等聲音如浪潮般涌入我雙耳,連被我叫出來的幾個人都坐不住了。
和我預想一樣。
盧德:「閉嘴!!」
盤絲和難陀放出最高程度的殺氣,轉眼間又壓倒了所有人,就像用無形的手強行合上所有人的雙唇,再抓住他們的頭看著我。
盧德:「你們說我不講理?你們把作為魔王的我帶到此不毛之地,又突然被你們毫無理由地襲擊,是誰先不講理?」
盧德:「你們忽然懇求我的幫助,卻又單方面對我滿心猜疑;為了滿足你們麻煩的安全感,又要求我展現誠意,我就把白蜘蛛的身體交給你們處置,而你們卻并未對此表示一絲感恩,是誰先不講理?」
盧德:「你們當著我的面像幼童般爭吵,又以子虛烏有的粗言穢語辱罵我;現在我只是要求你們給予應有的一點點誠意,既沒怪責亦沒怨恨的意思,得到的卻是此等反應。現在是誰不講理呢?」
眾人無法對應,像一群被上司責備而顫抖的雜魚員工,連正眼都不敢給一個。當然也可能只是單純拜難陀和盤絲的威嚇力所賜,但只要在氣氛上達到「聽起來是我比較有道理」就可以了
話雖如此,會不會說得太過火呢?我必須承認我剛才的演技混入了一點點個人情緒,不過我也有我的目的要達成啊。
首先,這些人力我是志在必得。為了應對未來的潛在危險,有更多人聽令于我是必要的。況且我還不能完全信任盤絲,有一群能對她造成傷害的人供我使喚是相當理想。
人多好辦事嘛!
其次,我需要情報。族長很聰明,他說話時把詳情都略過了。他大概猜到我作為外來者很需要情報,這樣我只能留他們性命。
當然啦,可以的話我也是想用友善的方法,但從這些人的反應來看,明顯就是些欺善怕惡的家伙,和人類倒是沒什么區別。要是唯唯諾諾地有什么就給什么,恐怕他們都不會心存感激。對付這些家伙,就得把自己弄得像個最終Boss那樣。
要覺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話,那就這么認為吧,小命要緊啊!
更重要的一點,這些人雖然一幅難民模樣,但不代表我就把他們的發言照單全收。要是他們個個是影帝那怎么辦?我也必須試探一下他們。
因此我才會說出要他們棄教這種過激的要求。對,我故意的,我也沒笨到不清楚宗教信仰對一個民族來說有多重要。事實上,我并不會真的實行這條命令,不過是為了好好觀察他們的反應而已。
比如說,如果他們很干脆地說「好」的話,我就必須懷疑他們是在演戲了。
啊,當然,作為「誠意」送給我的四個人我是要定了。這可是訂金啊!堅持不收訂金不做事!這可是作為一個成年人血的教訓。
總之我可不會客氣了,就繼續當我的「惡役」。
盧德:「你們最好搞清楚,從你們請求我幫忙的那一刻起,選擇權就在我,而不在你。」
難陀:「愚昧之輩啊!我主現賜隆恩,汝等只管欣然接受,尚不會誤觸吾等逆鱗。若汝等不領情,恩將仇報,且不能怪責我等不留情!」
很有興致嘛,難陀。
那么,要說的話差不多就是這些。現在就等著被嚇得靈魂出竅的家伙們做出決定了——雖然我好像沒給他們多少選擇權就是。
安息:「...我為我族的無禮道歉...這事我無法一個人決定,還請稍等。」
和幾分鐘前的菜市場相比,零星的討論在死氣沉沉的教堂里開始了。與其說是在說服族人,安息族長現在感覺是在安撫。剛被我狠狠教訓完的藍毛皎月發呆發到懷疑人生,紅毛正王更是直接嚇到跌在地上鴨子座了。嗯?還有個粉毛來著?從剛才就一直沒作聲,存在感好低啊你。
無論如何,結果已是板上釘釘。
安息:「阿加雷斯大人,我們都了解您的意思了。挪得族的靈魂、信仰、未來就奉獻給您了。請您拯救我們吧!」
盧德:「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