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那是底薪，除此之外，他們每個月不是還有業績提成嗎？”
“我嘞個姐呀，你想的也太簡單了。你去問問一姐，他們每個月財務核算提成有多少？”
多少？每次她去問一姐，她總是說公司賬目，只有店長和老板才能看，一句話就把她給打發了。
很多時候她都懷疑，公司招她這個營銷總監就是個擺設。
“夜班運氣好的，一個月撐死也就500提成，加到一起你自己算算。”
500？怎么會這么少，纓蔓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之前是有問過前臺的楊麗，單是包間的提成，她一個月都能拿到1500左右。
“咳，你是不知道，自從那個逞強來了，關了二樓，又帶來一幫子什么酒水推廣，說是給店里增加點業績，我們的錢就全跑他兜里了。”
這怎么可能？酒水推廣的事情，她也知道，對店里的業績是有影響，但也不至于影響會這么大。
逞強一直背著她，不讓她插手這些事，問的多了就一句老板的安排，便把她打發了。
她不是沒跟大龍提過，可大龍現在就只知道躲在包間里喝酒聽歌，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總不會差那么多吧？”
“怎么不會？員工每天憎死憎活的給他們干活，結果一分錢都拿不到。”
說著果凍點了一支煙，這個說過要為了孩子戒煙的大男人，此刻看著那裊裊升起的煙霧，心里一片的愁云。
“那些推廣的包間，員工們忙活一晚上，一分的提成都拿不到。”
白菲點了點頭，這件事她是知道的，逞強之前在會議上有提過。
“可我們還有正常消費的顧客呀！那些……”
“那些什么？姐，你把人想的太好了。那些推廣沒事就跑到客人的包間里散名片。”
說著果凍又點了一支煙，猛地吸了一口。
“進來的客人，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喝酒的，不出一會兒，就變成他們的顧客了。”
“你們不攔著？”
“攔得住嗎？你這邊攔著，他們那邊又跑進去了。再說了，他們背后可是有逞強在撐腰。”
果凍仰起頭，一口氣吹干了一瓶啤酒，抹了一把眼嘴，嚴肅的看著白菲。
“員工被逼的沒活路了，只能湊些客人過期的存酒，拿著換點錢。”
白菲一聽這話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
“大龍……”
“就是龍哥讓夜班這么做的，他說總得想辦法給員工找個活路。唉。”
就在這時，楊晶拿著幾張存酒卡走了進來，想說什么又不敢說，猶豫的看了一眼果凍，果凍沖他點了點頭。
“菲姐，這里是幾張過期一個月的存酒，還得麻煩你簽個字，延期一下。”
白菲看著那幾張存酒卡，心里百感交集。她是那樣一個遵守原則的人，不曾想如今卻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與她的原則背道而行。
她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啤酒，接過楊晶手里的筆，顫抖著手在存酒卡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