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小店的店主看了半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走出來好心的問:“姑娘,你是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在里面嗎?”
鄺露抬起有些臟兮兮的臉,回答說:“我就是想找一個像那人一樣的碗。”
店主聽了之后,想了想回到店里,不大會兒的功夫從里面折回來,手里多了一只不銹鋼碗。
“別翻了,這個給你。為了一只碗,你何必呢!”店主自然不理解這種為了一只碗翻垃圾桶的行為,送了一只全當積德吧!
鄺露接過碗,激動的朝店主一鞠躬,“謝謝,你真是個大好人。”
“不用謝,不用謝,趕緊走吧。這垃圾桶趕緊蓋上,熏死人了!”店主笑笑回去了。
鄺露捧著碗開心的回到那人身邊,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撲通就跪下來。還笑吟吟的高興的不得了的樣子。
那人看了是哭笑不得,頭一次見出門討飯還這么開心的。
這時從遠處走來幾個小青年,有男有女都背著包,像是大學生。其中一個看到搖頭晃腦的鄺露就說:“你看那女的,是不是腦子不好的,頭一次見乞丐這個樣子的。”
“就是啊,走,過去看看。”一個扎馬尾的女孩說。
“喂,你跪在這里做什么的?”背黑色雙肩包的男的問。
“我嗎?”鄺露指指自己,“討飯呢?”
“你知道討飯是干嘛的嗎?”扎馬尾的女孩問。
鄺露點點頭,天真無邪的說道:“知道知道,掙錢的,跟他一樣,都是工作掙錢呢!”
這幾個青年扭頭看看旁邊的那人,顯然人家專業的多,至少編了一個可憐的身世,而且表情也很到位。
“人家是身世可憐迫不得已,你是怎么回事兒,也沒弄張紙寫點說明,讓我們怎么給你錢啊?”穿白襯衣牛仔褲的男的說。
“這個嘛,我看不懂,上面寫點什么啊?要說清楚的嗎?我家房子塌了,我要掙錢回來修房子。”鄺露老老實實的說。
“原來是不識字啊!”穿紅裙子的女孩兒說。
“難怪,看樣子也不像是撒謊。我這里有十塊錢,給。”扎馬尾的女孩從口袋里掏出十塊錢,輕輕放到碗里。
“我這兒也有十塊。”
“二十。”
“十塊。”
“姑娘,我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咱們有手有腳別干這個,哪怕去飯店端盤子都比這個強。”白襯衫苦口婆心的勸道。
鄺露一聽到比這個強,自動理解為掙的多,就問:“端盤子,請問去哪兒端?”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懷疑這女孩兒是不是剛從外星來的,怎么問出來的話都這么無知,可聽著怎么又有點心酸呢。
穿紅裙子的說:“你去飯店,就是賣飯的地方,問他們要不要服務員就可以了。”
“嗯嗯,謝謝。你們真是大好人。”鄺露眼睛亮閃閃的,無比真摯的說。
“咱們走吧!”扎馬尾的看了一眼鄺露,有些擔心的樣子。
待這幾個人走后,鄺露開心的捧著碗,看著里面花花綠綠的人民幣心都樂飛起來了。
正當她無比開心的時候,一高一瘦兩個男的走了過來,爆炸頭,嘴里叼著煙,手里還掂著根棍子。
他們先是站到鄺露旁邊那人面前,只見那人緊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錢來,畢恭畢敬的遞了出去,“王哥,這是今天的份子錢,您收好。”
那姓王的趾高氣昂的接過錢往褲兜里一塞,接著就走到了鄺露的面前。他居高臨下,聲音像是從鼻子里出來似的,“新來的,規矩懂不懂?”
這規矩鄺露太懂了,云鴉就是干這個的。沒想到這人間還有這種收保護費的地頭蛇。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從碗里拿出一張自己認為最大面值的錢來,“給你!”
“十塊錢,真把老子當叫花子呢?”那姓王的臉一沉惡狠狠道。
旁邊的那個一把將鄺露手里的碗奪了過去,將錢拿走后,把碗重重的摔到地上。
嘴里還不滿的罵著:“認清楚老子這張臉,以后學乖點,省的我們動手。出來混,腦子怎么不靈光的,呸——”
鄺露盯著那只還在地上打轉轉的碗,心里悲苦不已,為什么到哪兒都能碰到這種地痞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