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比你更深,難道是宗師煉氣士?”褚宏臉色發白,此事的棘手已超乎他意料之外,“若來者不善……”
“若來者不善,我等只能自求多福了。”鄭東來苦笑搖頭。
片刻,眾人便等待著那兩艘福船接近,船員將火器上膛,氣氛劍拔弩張。
一艘福船接近到十丈外,船中忽然傳來聲音。
“出手破了二位的術法,實在失禮,不過貿然用術法窺探他人,說來還是二位錯在先。”
船上有人?
眾人面面相覷,緊接著,便見到一人走上甲板,此人模樣只有二十出頭,戴著翡翠抹額,身著滾金邊銀綾袍,相貌俊美異常,散發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褚宏看了一眼鄭東來,隔船與那人對望道:“未請教,閣下是?”
那人卻冷笑一聲:“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問我的來歷?讓你身后的人出來說話。”
褚宏呼吸微微一促,耳根通紅,顯然心中極怒,卻深吸一口氣,讓鄭東來上前。鄭東來打量著那人,沉聲道:“匠盟先師有言,人無貴賤,縱使身為煉氣士,閣下的話卻是過分了。”
“嗯?”傲慢青年眉毛一挑,頓了頓,笑道:“你說的有理,是我唐突了,實在是沙陵水師在前方遭了海寇,我心中焦躁,這才失態。我腳下這船已經受損,說不得要征用你們的船,事后當有重謝。”
褚宏眉頭緊皺,鄭東來不動聲色,又問道:“敢問閣下,剛才我們派到貴船上的那人如今何在?”
那傲慢青年淡淡道:“起初以為爾等是海寇,便將他抓了起來,眼下他并未受傷,爾等還不放下兵器?我自會命人放他回來。”
眾煉氣士面面相覷,神色卻愈發凝重起來。
李不琢耳中一動,忽然聽到方破岳在身后低聲道:“李兄初到東極,興許有些消息還未聽說。天人相貌皆俊美異常,又視未曾修行的普通人為賤民,此人恐怕就是……”
方破岳話剛說到一半,那傲慢青年足尖一點,便跨越數十丈距離,向神工閣的商船身形飛掠而掠來。
“放!”
褚宏面色驟冷,沒有絲毫猶豫,手掌向下一揮!
砰砰砰砰砰!
近二十名舉著火器的船員,齊齊擊發火器,巨響響徹海面!
“拙!”
傲慢青年嘴里吐出一個短促的音節,眼神冷若冰霜,竟漾起月光,所有射向他的銅丸,皆如入淤泥之中,接近不到他身周三尺外便自行落下。
隨著火器擊發的巨響,那兩艘福船上,也有五人若夜鴉一般,向著商船疾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