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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沿官道向北,地勢愈發高峻,不多時,身邊已是一片懸崖。車夫揚鞭的聲音不斷傳來。隨著車身顛簸,端木雨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司空敬一揮手,在身邊的車壁上貼下一張符箓,說道:“我突然想到近來的一件趣事,就在半月前,也有百年前入下界的下六部眾回到蒼梧,立下大功,但他得到參拜六圣柱的機會后,卻妄圖竊奪天柱神髓,險些得手。原來這下六部眾入下界百年,早已被同化,反成了下界的奸細。”
端木雨心中一沉,低聲道:“我族傳承數代,從未敢忘記出身,大人說這話,難道是在懷疑我嗎?”
司空敬不置可否,道:“我自然希望你不做蠢事,但上師需要你證明忠心。”
“怎么證明?”端木雨不自覺側身護住身后的包裹。
司空敬對車外一揚下巴,“殺了他。”
端木雨怔住了,司空敬又指著身邊那道符箓,道:“放心,現在他聽不到你我說話。”
“大人的命令下民不敢違背,只是………”
“此人便是下界的奸細,自以為取得了上師信任,被派來護送我,他卻不知道上師早已知道他的底細,之所以派他過來……”司空敬銳利地盯著端木雨雙眼,“便是作為你端木家的投名狀。”
“投名狀……”端木雨深吸一口氣,眼下的情況已大大出乎她的意料,眼下她的處境卻被司空敬完全拿捏在手中,若真如司空敬所說那般,外面那車夫是奸細,她自然肯交這投名狀,但若是司空敬有問題……她也無計可施。
“什么時候動手?”端木雨道。
“事不宜遲。”司空敬勾起嘴角,望向車外的眸子里透出冷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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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李不琢手執馬鞭,將二人對話一字不漏納入耳中。
“他設下那符箓,卻故意留了破綻,讓我聽到這些話……”
若是不知道司空敬底細的,興許便信任了他,李不琢卻心中冷笑。
“這樣一來,這場廝殺就完全被他掌握在手中,我一旦和那女人交手,他只需觀望戰局,因勢導利,縱使幫那女人殺我,但見勢不妙亦可轉手殺她,屆時只需對我說,他從一開始和端木雨說話時,便是故意讓我聽見,只是為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可我若在他們二人的攻勢下不支,他完全可以取我性命,等她消耗了氣力,也是任他拿捏……難怪,他肯分我一半白玉果,還愿意與我分享功勞,果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下我的性命。我倒要看看,你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有何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