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北方的天氣陰冷潮濕,寒風透過縫隙吹進房里,身下的石板冰涼涼的,寒風刮過頭頂,一陣刺痛,本能的卷起身子,裹緊被子,把身邊冰涼的小身體摟入懷中。
漆黑的冬夜,炕上的人團成了個球,身體不停的抖動。屋外的風嗚嗚的吹,像極了鬼哭的聲音。
清晨,久違的陽光透過縫隙照進屋里,炕上的三人只露出小臉,睡的香甜。
陸婉是被隔壁飄來的米香饞醒的,揉了揉干癟癟的肚子,把懷中倆個小家伙往外挪一點,自己從里面爬出來,給他們掖好被子,拖著鞋,打開房門。
太陽已經升到半空,陸婉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曬過太陽了,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周圍靜靜瞧瞧的,那些人應該是去上工了。來這里已經兩天了,除了剛來時原主的爹娘在這里呆了一會,見她醒來,啥話也沒說就走了,之后在也沒人來她家。
半年前,原主的男人騎著自行車,帶著一個城里姑娘回來,丟下幾張大團結走了。
這半年,原主就是用那幾張大團結生活。父母雖氣閨女不聽話,非要嫁給知青,打小捧在手心里的寶貝,舍不得她受苦,在她結婚時,給她們起了個小院子,蓋了一間房。這小夫妻倆好吃懶做,經常不去上工,在家里混吃混喝,娘家哥嫂意見很大。
這年月,掙得工分分的糧食自己都吃不飽,誰還舍得養一家懶貨。
雖然不待見小姑子,但也打聽了一下,那男人是扒上了一個縣城里大官的女兒,他們那敢去找事,只能忍下這口氣。
原主是拿著錢去黑市買糧時,遇上嚴打怕被抓住,拼命往家跑路過村口的小河,滑了下去,本來冬天河水不多,淹不著人,原主跑了一身汗,被冷水一激,混身脫力,雙手用力的扒著坑底,慢慢沒了呼吸。
陸婉醒來時,已經躺在炕上,爹娘走后,從三歲小孩顛倒的話里聽出來,是一個解放軍叔叔把她從河里背上來的。
“咕嚕,咕嚕”
肚子里的聲音驚醒了陸婉,揉揉肚子,伸了個懶腰,聞著這古地球新鮮的空氣,雖然是個米蟲,但是她有寵愛她的家人,有他們給她邦定的空間,里面的電子產品不能用,她不喜歡喝營養液,家人們從各處給她收集來的珍惜食材,卻可以解決暫時的困境。
看了眼自己身上破爛的衣服,從口袋里摸出幾張鄒巴巴的紙幣,這要是在星球應該能換來好多動西。又把它塞進去,吃了飯出去看能不能弄來一些布,她空間里有很多本來準備那去丟棄的動西,要知道回來這里,三年前她就不會跑那么遠去丟垃圾了。
瞅了眼那一堆的衣物,都是家人寄過來的,大包小包,很多包裹都沒打開。
取了一碗米,洗過之后放進大鍋里,添了水,蓋好蓋子。搓搓凍僵的手,抓起一把干草,學著昨天小孩的樣子,劃著火柴,把干草引燃,一根根火柴劃過,直到一盒火柴劃了一半,才把干草引燃,小心翼翼的放入鍋底,架上幾跟細樹枝,等火然開了,在放大一些的樹枝讓它自己燒。
“哈,哈,還好以前去參加過野營,要不然,非要在這里餓死。”
悠哉的烤了一會手,從身后的墻邊扒出一顆大白菜,這是原主的娘前幾天晚上送來的,有五顆,原主不愛吃,陸婉確稀罕的很,看那水靈靈的樣子,可比她空間里高價買來的新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