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汀的音樂天賦從很小就展現出來了。
與生俱來的樂感,各種樂器無師自通,驚人的創作才能和天使吻過的嗓音,絕對是老天爺追著賞飯吃都吃不完的類型。
吉他是她的命,音樂是她的魂。
五年前的她幾乎身無分文,孤身一人背著吉他來到津北,她開始在各種地方自彈自唱,賺些飯錢。
大橋下,公園里,廣場上……哪里人多,她就去哪里唱。
最后機緣巧合被開車路過的葉溪撿回家里,開始了千代酒吧的駐唱生活。
因為音域寬,嗓音變幻多樣,搖滾,民俗,任何風格都可以輕松駕馭,她很快就在酒吧街出了名。
那時候為了多賺些生活費,她每天晚上在好幾間酒吧兼職,一唱就是整整一晚。
而街霸的名頭,就是那個時候,一架打出來的。
冉汀總是穿的很簡單,不打扮,也不化妝,戴著一頂漁夫帽,將眼睛擋的嚴嚴實實,只露著半張臉,可就算只有半張臉,也足夠迷倒很多人。
若隱若現的鎖骨,纖細的脖頸,水潤又帶著幾分倔強的嘴唇,兩顆尖尖的虎牙,可愛又不失韻味,讓人浮想聯翩,欲罷不能。
她的美,可愛中帶著幾分妖嬈,溫柔中帶著幾分野性。
幾乎沒人見過她真實的眼睛,那是一雙先天的異瞳,左眼藍色,右眼灰棕色。
那是一雙極漂亮的眼睛,像鉆石般璀璨,像泉水般清靈……
可是十歲那年發生的事情,讓她開始討厭這雙眼睛,厭惡它,害怕它,想盡辦法的隱藏它。
這十幾年,就算帶了顏色不一樣的美瞳,盡量讓兩眼的眼色與常人無異,可她還是會無時無刻的帶上帽子,將眼睛藏在陰影里。
正是這樣奇怪的打扮卻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因為人們總是對特立獨行,格格不入的人感到好奇。
好奇的人很多,最終都因為有葉溪罩著,沒有人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她每天規規矩矩的唱完歌,就收拾東西回家,存在感一點都不高,直到有一天,一個外號叫“師爺”的人來了酒吧街。
那晚以后,有兩個人在酒吧街出了名,一個是“師爺”,一個是瘋子smoke。
師爺,是津北的名人,傳言都說他長得兇神惡煞,臉上身上都是打架留下的刀砍傷痕,但凡他跺跺腳,津北都要顫三顫,黑白兩道都無人敢惹,可名聲傳的響,見過他真人的沒有幾個。
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平時都是出入高檔場所,酒吧街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多半入不了他的眼,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帶了自己的一群朋友到酒吧街玩兒,一連去了好幾家都不滿意,最后進了千代的門。
他們一行六七個半大的小伙子,長得都很周正,穿的也很時髦,只是周身都透著幾分匪氣,大搖大擺走進門,沒等領位員上前指引,就徑直選了酒吧最中間的位置,坐下時還特意把椅子弄出了很響的摩擦地面的聲音,一看就不是善茬。
以往碰上不好惹的客人,葉溪會親自招待,可是那天葉溪有事情不在店里。
冉汀抱著吉他,正在臺上用純正的粵語唱著: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
還沒唱完,他們中一個黃毛的小子就端著一杯GinTonic,滿臉壞笑的朝舞臺上的走來。
他眼神清亮,堅定,分明沒醉,卻裝成喝醉的樣子,伸手就摘掉了冉汀的帽子。
冉汀一動沒動,看都沒看他,還是繼續唱歌,這可惹怒了黃毛,伸手就要搶冉汀手里的吉他。
吉他是冉汀的命,誰都碰不得,她眼疾手快,腳下一點,高腳凳轉了半圈,讓黃毛撲了個空。
本是想上來撩妹耍帥的,沒想到酒撒了一臉,面子也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