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陌生人的突然關心,司徒玖很不習慣。
他今年二十六歲,從小就患有阿斯伯格綜合征,所以被家人嫌棄,出生后不到一年,就被送到了一家很偏遠的私人醫院,再長大些被直接從私人醫院,送到了一間特殊兒童教育學校。
所以在他的認知里,從沒有家人。
過分的關心和照顧,只會讓他很有負擔,張醫生的細致與親近,讓司徒玖有些過意不去:“張醫生,需要做什么你就告訴我吧,不需要你親自動手,我可以自己來。”
張醫生笑道:“你可別多想,也不用有負擔,我是醫生,我說的話就是醫囑,照顧人是我的本職工作,而且你還是向尚的朋友,我自然更應該盡心盡力些。”
司徒玖除了表示感謝,也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他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五分鐘到了。
他將體溫計取出,對著燈光看了看,38.2℃,有些中度的發燒,張醫生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喉嚨和胸腔,沒什么大問題,只是嗓子有些輕微的紅腫發炎。
張醫生從自己的藥箱里拿了些退燒藥、感冒藥和消炎藥。
水燒開了,司徒玖自己走到廚房,將熱水倒進一個很大的玻璃晾水杯里。
鐺鐺鐺——
不到十分鐘,門口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后半夜,酒店是不允許快遞人員進的,所以東西是酒店的服務員送上來的。
張醫生打開門,道了句謝,然后接過東西。
趁著她給冉汀換衣服的時間,司徒玖吃了藥。
“換好了。”
過了不到十分鐘,張醫生就喊了司徒玖出來。
司徒玖系好襯衣的扣子,再走進來的時候,冉汀的手上已經扎上了吊瓶,她平穩的躺在那里,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血色,但是額頭和脖頸上的汗已經沒有了,呼吸也平穩很多。
“衣服我換好了,藥水的速度我也已經調好,這一大瓶,全部打完至少要三個小時,我還給她留下了點口服的藥,明天醒來后,按說明書吃就可以,還有,她這幾天最好飲食清淡些,可以多喝些湯。”
張醫生邊說邊收起茶幾上的東西,藥箱都背在了身上,還是很不放心:“我現在離開,你確定可以照顧好你們倆個人嗎?”
張醫生現在雖然是外科醫生,但以前也是學精神心理學的,她從司徒玖的行為、語言和眼神里能看出他有些不平常,所以有些不放心。
司徒玖微咳:“我可以,今晚真的是多謝你了張醫生,您辛苦了,我一定讓向尚好好謝謝你,今天也不早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他將張醫生請出了房間。
在離開之前,張醫生思慮再三,還是開了口:“我看你對床上的姑娘十分關心,想必關系也很親近,所以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每個月的這幾天對女孩子非常重要,所以就算再激情澎湃,也要控制……”
她的話,一絲已經非常明白,所以沒有繼續說下去。
司徒玖突然被張醫生的話說的啞口無言:“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但你是向尚的朋友,我想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另外據我觀察,這個姑娘除了發燒以外,很可能還有些心理上的疾病或者童年陰影,這也是導致她發燒的誘因,病好后,最好帶她去權威的醫院檢查一下。”
居然被誤會成了跟向尚這個花花公子一樣的人。
司徒玖很是郁悶,卻無從辯解,最后只能道了謝,然后把張醫生送到了電梯口。
總統套房里的燈光都開著,太亮了,照的人眼睛疼,他把頂燈關了,只留下了壁燈,剛好照在吊瓶的位置,能看清床上的人和藥液的流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