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志丹的哥哥樂志成與村里幾個年輕人聽到呼喊聲趕了過來。
他們中間一位跑步如飛的小伙子,邁開腿,飛也似的去鎮上請郎中。
樂金花急忙向樂志成說:“阿成哥,這位公子是剛才救阿丹而中蛇毒的。”
“啊,原來是這樣。”樂志成聽了,急忙背起王旭東就往家里走。
樂志成的家是一個寬敞的四合院,周圍山湖環繞,遠處山巒起伏。
院子中間有一株蒼勁的紫玉蘭樹,紫紅色的花掛滿枝頭,十分艷麗好看。
樂志成雖然從小在山村里長大,身體素質不錯,但背著王旭東走了近五里的沙灘路,一腳高一腳低的,這也太辛苦了。
樂志成進了自家大院后,將王旭東從背上放下來,整個人的骨架都像散了架似的,不停地喘著大氣,喃喃地說:“終于到……到家了。”
這時,大院里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女童正在逗著那只獵狗玩。
大院紫玉蘭樹下擺著六個香樟木墩,樂志成的父親樂敬輝坐在木墩上,手里拿著一把金色的水煙斗,正在一邊點燃著水煙斗里的煙絲,一邊在吞云吐霧。
樂敬輝見樂志成背著一個陌生男子回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水弄得濕淋淋的,好像一只剛從水中撈起來的落蕩雞一樣。
樂志成的父親樂敬輝是樂家寨的寨主,年過半百,在村里享有很高的威望。
樂敬輝的祖輩從北方遷徙到天露山鳳山村,后來這幫從北方遷來的人逐漸強大起來,便從鳳山村分離出來,取名樂家寨。
樂敬輝的父輩既勤勞又精明,遷徙到鳳山村后不久,就懂得“無商不富”之道。除了全家上山采摘木耳、蘑菇等山貨,還收購山民的山珍拿到天堂圩坪,與山外那邊的商販換取海味和食鹽等物,再轉手賣給山里人。
經過年復一年的積累,樂寨主家成了在這天露山一帶有名的富戶。
樂敬輝點著煙吸了一口,抬頭看著樂敬輝背上那個陌生男子,問道:“阿輝,這人是誰?看你,累得連隔夜風爐也吹得著。”
“爹,這個男子是因救阿妹而中了蛇毒的。”樂志成喘著氣說。
“快,阿輝,先把咱家的恩人放到大廳沙發躺下再說。”樂敬輝連忙放下水煙斗,站起來幫扶。
及時趕到的郎中為王旭東把完脈,對大家說:“你們不用擔心,這位后生哥不要緊,他是間接中毒,服幾劑藥就會好了。”
接著,郎中又為樂志丹把脈。
樂敬輝擔心地問:“我女兒要緊嗎?”
郎中為樂志丹把完脈后,向著樂敬輝,寬慰地說:“樂寨主,多虧您令千金搶救得及時,把她體內的蛇毒全部排出體外,現已無大礙了。
郎中從藥箱里執好二服藥,對樂敬輝說:“這二服藥是那個后生哥服用的,每天一服,服完應該會痊愈了。”
郎中囑咐完后,收拾好醫具,樂敬輝付了醫藥費后,郎中背起藥箱告辭了。
……
一天一夜過去了,樂志丹的蛇傷已經痊愈了。但王旭東卻依然昏迷不醒。
樂志丹坐在王旭東的床邊,用藥小心翼翼地擦拭他黑紫腫脹的嘴唇。
樂敬輝本來是一個遇事沉穩,有靜氣的寨主,此時卻在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他喃喃自語:“已經過去了兩天了,郎中開的藥也服藥完了,乍還不見醒過來呢?該不會就……”
樂志丹聽她爹如此一說,更是傷心難過,淚流滿面。
樂敬輝感觸地:“他是咱家的大恩人,萬一為救咱二妹而死,咱連他家的親人都不知道,怎么對得住他呀!”
樂志丹一聽,禁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哭了一會,見王旭東如僵尸一般躺著沒有動靜,復又一邊大哭,一邊搖著王旭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