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東言罷,朝前猛跑過去。當左腳剛到懸崖邊沿時,右腳猛地一蹬,厲喝一聲:“飛!”
王旭東手執古藤的身子在空中劃出了一道亮麗的弧線,朝對面的峭壁飛越而去……
在即將抵達峭壁時,他的右腳往前伸出,往峭壁縫隙生長出來的那一叢密密實實的老藤窩里一勾,身子就定在了那一邊。
這一驚險鏡頭,直看得樂志丹目瞪口呆,心猛跳不停,有如鹿撞,忍不住發出“喲——喲——”的尖叫聲。
王旭東身手敏捷地抱住磐根錯節的老藤窩后,身子往前一傾,然后騰出右手抓住凸出的巖石,抽高身子,往上攀爬了一丈多遠,伸出手來去采拔那株千斤拔。
王旭東好不容易把千斤拔拔了下來,將它塞入腰帶中。
在這邊觀看的樂志丹見到王旭東幾經艱難,終于采到了千斤拔,長長地舒了口氣。
兩只馬騮仔望著王旭東成功地采到了千斤拔,興奮得在樂志丹身旁又蹦又跳。
采到了千斤拔后,王旭東在返回中,不慎碰到了一塊松脫的巖石。
那塊巖石有好幾斤重,砸在王旭東的膝蓋上,尖利的棱角劃傷了他的膝蓋,一陣痛楚直鉆心脾……
王旭東以無比堅強的意志忍著。
那松脫的巖石往下墜落很長時間,才聽到砸到下邊深潭的聲音。
見此情狀,樂志丹的心幾乎從喉嚨跳了出來,驚呼:“啊,好險!”
的確,如果從這里掉下去,肯定是死無全尸、粉身碎骨。
王旭東臉不改色,雙手交替地緊緊抓住凸起的石塊,回到巖松那里,解開系著的老藤,厲喝一聲:“去!”雙腳往峭壁上猛蹬,整個身子又往樂志丹這邊飛過來,雙腳穩穩地落在她的面前,這才把那根古藤放開。
樂志丹見王旭東安然無恙地采到了千斤拔回來,這才驚魂甫定,猛地拍了拍胸口,讓緊繃的心弦放松下來,再用衣袖抹了抹額角上的冷汗,道:“阿東,你終于有驚無險飛回來了!說實話,剛才我的心已經提到喉嚨口了。”
剛才飛越懸崖峭壁,確實是免不了的緊張,現在采到千斤拔安然地回到這邊,王旭東也長舒了一口大氣,揩抹著臉上的汗珠,從腰帶撥出剛采到的千斤拔,晃擺著:“阿丹,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不必替我擔心。你看,千斤拔不是采到手了嗎?”
“阿東,你真行!”樂志丹伸出了大拇指。
忽然,她發現王旭東褲筒上面有血跡,關切地問:“阿東,你怎么啦?”
王旭東淡然地,“不要緊,剛才在那邊被掉下的石塊劃傷了膝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他指著旁邊那叢外形似簿荷葉,枝頭開著多重高疊淡紅間青色的小花,“阿丹,你過去把那幾株野草采摘過來,是止血的山草藥。”
樂志丹連忙去把那幾株野草采摘回來,遞給了他。
王旭東將山草藥放到嘴里,咀嚼后敷到傷口處,樂志丹從衣袋里掏出手帕,為他包扎傷口。
夕陽西下,余暉把層林染得一片金黃。在天露山一帶的原野上,從早上到黃昏,王旭東和樂志丹在山中尋找了一天的生草藥,踏著夕陽的余暉,回到了家。
吃過晚飯后,樂志丹和王旭東把采回來的生草藥用清水洗干凈,王旭東親自蹲在灶頭旁,點燃干草柴薪。
山草藥煎好后,王旭東將那些藥水倒到一個大木桶里,然后對石金英說:“阿英姐,待桶中的草藥水再晾些后,您用山草藥水浸洗身子。”
石金英望著那大木桶的淺綠色中草藥水,問道:“我要在這木桶里面浸洗多久?”
“最快也要洗浸20分鐘。只有這樣,才能將那些熱毒除掉。每天早晚浸洗兩次,還要到溪流里去洗滌浸泡。”王旭東特別叮囑著。
“咳,這么麻煩呀。”石金英皺著眉頭說。
王旭東道:“阿英姐,這一次我講的話您要老老實實地聽。我先作聲明,否則病痛是您自己承受,我再也幫不了您。”
石金英也不失幽默:“好吧,就聽你的,如今是后生仔、后生女的世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