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邊踏春吟詩,而那人居然在旁邊恥笑,簡直就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有辱斯文!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在他們看到李愔騷包的外形,還有身邊簇擁的侍衛之后,到了嘴邊的斥責,忍不住又咽了回去。
出頭有風險,說話需謹慎啊!
此時,一個少女則是忍不住怒沖沖地站了出來!
“喂,你笑什么笑?難道我哥做的詩不好不成?你在旁邊笑話我哥作的詩作,那就是你認為你能做出更好的詩作來咯?那你就以柳為題,作一首詩吧,要是作的不好的話,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愔忍不住向這個少女看去,只見這個少女,穿著一身淡紫色長裙,大約十四五歲年紀。
臉蛋上微微帶著嬰兒肥,滿臉嬌憨,忍不住讓人升起憐愛之心。
李愔微微一笑說道:“區區一首詠柳詩而已,這有何難?娘子聽好了!”
聽到李愔的話,這位少女不由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嫌棄地看向李愔。
而李愔,此時則是若無其事地看向這群書生。
發現這群書生大約七八人,這七八個人,隱隱間以中間的王兄為首。
這些人,身上衣服華麗,舉止騷包,一看就是出自富貴人家。
這幾個才子,不知能不能為我所用啊,李愔心里在轉著念頭。
嘴里卻是開始吟哦道:“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木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這首詩一出,現場的書生,都是默不作聲。
這幾個書生,固然作詩的能力有限,但是欣賞水準還是有的。
這首詠柳詩,水準非常之高,比王兄的詩作,不知要超出多少。
就算他們捫著良心,都不敢說王兄的詠柳詩比之更好。
就連那個少女,似乎都能品位到,這個可惡的家伙所作的詠柳詩,要比自己兄長所作,要好上那么一點點。
更加可惡的是,那個可惡的家伙,居然還笑瞇瞇地向自己問道:“小娘子,不知我的詩作和令兄的相比,如何呢?”
這個少女,頓時氣鼓鼓地說道:“哼!你這肯定是早就作好了的,而我哥呢?是現作的詩作。就算你的詩作比我哥的好上那么一點點,有什么好神氣的?”
這只是好一點點的問題嗎?
這時候,就連那位王兄都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由說道:“思思,人家的詩要遠勝過為兄。”
聽到自家兄長的話,思思不由撅著嘴巴說道:“不就是這一首詩嘛,有什么可神氣的嘛!有本事的話,那就再另外再換題目再行比過,我哥一定比你強的!”
聽到思思的話,李愔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娘子,這讀書,如果只是為了吟詩作賦,只是為了風花雪月的話,這讀書又有何用呢?因此,這吟詩作賦的事情,請恕在下不便奉陪,你們自己玩吧!”
思思氣鼓鼓地問道:“那你是做什么的?”
李愔嘆息一聲說道:“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在下只不過是縣衙之中的一個小吏而已。”
“但是出門看到這民間疾苦,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讓在下痛心不已。而轉首之間,看到諸位在此風花雪月,忍不住心有所感。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說完之后,李愔行禮致歉。
而眼光,卻是漫不經心地向眾人掃視過去。
如果這些人,都是富家紈绔,對民間疾苦漠不關心的話,那么他算是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