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做截肢手術的醫生技術顯然是低劣的,傷口的狀況可以看得出來,女孩現在想必依舊是處于極大的痛苦之中,如果不是鎮靜劑的作用,或許她此時直接會痛的昏厥過去。
抬著沉重的眼皮,女孩子雙唇不斷地顫抖著,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水般流淌在她俏麗又憔悴的小臉上。可笑的是景文山現在也是如此,只不過他那猙獰的臉孔卻沒讓任何人感到憐憫和同情。
“你說不出話?”克萊恩不知為何,突然又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小女孩微微點頭,但口中卻依然咿咿呀呀的說著什么,似乎是想表達謝意。但明顯她連基本的發聲都很難做到,傳出的如同窒息般的聲響讓克萊恩的心臟猛地一顫。難道說之前那個舞女,和這個女孩,都是被人為破壞了她們說話的能力?
“你的嗓子,和四肢,是這個人讓人對你做的嗎?”克萊恩還在滴著鮮血的右手伸出一根猩紅的食指,指向了一旁顫抖幅度越來越小的景文山問道。
小女孩沒說話,而是看著景文山,雙目中透出的殺意讓克萊恩確認了答案,他隨即將小女孩從貨箱上攙扶了下來。
“想殺了他嗎?”出奇的,克萊恩問了這么一句話。
小女孩背對著克萊恩,只有她一半高的瘦小身影微微顫抖著,但克萊恩還是看到了她那微微一點的頭顱。隨后他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關閉了保險,單膝跪地,微微俯下身軀,沾滿鮮血的面容從小姑娘一側靠近,他貼著她的雙手將那假肢微微抬了起來。
把手槍塞入了小女孩的雕花木手中,克萊恩握著她的雙手將槍口對準了景文山緩緩抬起的頭顱!
在景文山的目光中,那個自己也想占有的玩具此時正如同地獄的索命使一樣,用一種審判的眼光看著自己。她那蕾絲裙此時已經絲毫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性欲,因為落在克萊恩胸膛而粘上血跡,如同花海中的烈焰一般猛烈的燃燒著她的復仇欲望。
貼在她身后的克萊恩連白色的短發上都被自己的血液染紅了半邊,如果說小女孩此時是索命使,那他絕對就是地獄的魔王。猩紅的雙手握在小女孩顫抖的小手上,二人此時如同一體。但克萊恩下一刻卻并未幫其扣動扳機,而是緩緩的放開了雙手,就這么徑直的退了開去。
“別!求求你!別開槍!是我錯了!我可以補償你!我所有的錢!我可以給你做義體手術!我...”
嘭!
一道槍聲響起,扣動扳機的那小手險些將手槍甩飛出去。子彈擊中了一旁的滅火器罐卡扣,哐嘡一聲那滅火器直接摔落在地,咕嚕的滾了幾圈后便消失在了貨箱邊。
“住手啊!我求你了!我不能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別殺我啊啊啊!”
嘭!第二槍很快便再次響起,子彈隨著血肉殘渣飆射在這本就充斥著刺鼻血腥味的船艙內,讓外面那震耳欲聾的槍聲都顯得微不足道。
這一發子彈,小女孩擊中了景文山的后腰處。
“啊啊啊啊!別打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別再開槍了!草啊!”
或許景文山的求饒聲從始至終都沒有傳入小女孩的耳朵中,她只是調整著自己身軀,適應著假肢,穩定著手槍而已。因為緊接著,她如同是發泄般的扣動著扳機。雖然有自動開火模式,但克萊恩為了安全著想,遞給她的時候還是沒有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