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鐵錘是第一步,有了合適的工具,接著就是繼續改造其他工具,丁吾煉鐵用的是石錘和木夾,尤其是木夾,因為溫度太高,木夾根本堅持不了多久,最多幾次,就會因為燒著而損毀,即使他早有預料準備了數量眾多的木夾,但消耗速度也出乎他的意料。
要想繼續把打鐵的事業進行下去,就必須得解決木夾的問題,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趕緊生產鐵鉗,除了夾鐵塊需要,折彎也需要用到,但鐵鉗和帶孔鐵錘一樣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無定城眾人并沒有印象,這應該怎么給他們解釋要做成什么形狀就很成問題。
丁吾思前考后,覺得還是言傳身教適合,怎么個言傳身教呢,那就是給他們做一個模型出來,讓這群腦袋里裝的都是土,里面長的都是狗尾巴草的原始人對鐵鉗有個大致印象,這樣起碼后面打制的時候不至于跑歪,敲個四不像出來。
鐵鉗不好用膠泥來做,得用木頭,為了方便,丁吾決定還是先打幾把刀出來,一是方便砍樹,一是方便切削,至于熟鐵雖然軟,不堪大用,但將就一下還是可以的,反正鐵鉗做好了以后還要處理,否則硬度不夠用不了多久就得重新校正。
有了鐵錘打刀就快了很多,還是照例煉出熟鐵塊,然后反復折疊鍛打把大塊的雜質剝離,讓內部均勻化,石臺砸得是碎末飛濺,沒多久,一長兩短的三把刀雛形就弄了出來,刀身外加刀柄,以丁吾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這玩意兒看都不能看,坑洼厚薄不一的表面,彎彎曲曲的刀身,說是三塊爛鐵片都算是稱贊,沒辦法,條件所限,能砸出來就算是勝利,還想要美觀,這不是扯淡嘛。
長刀連把長三十公分,寬四公分,厚半公分,為什么會這么厚,那是因為要保證強度只有增加厚度,往薄了打是可以,但軟不拉幾的面條砍不了東西,短刀連把長十五公分,寬兩公分,厚不到半公分,看起來比亮閃閃挺有質感,大鼻孔拿了刀來回瞧,狐疑的表示,這玩意兒就是三根扁棍,砍起木頭來怕是要費大力氣。
沒開口的鐵片當然不方便砍木頭,要想砍削,那就得磨,磨刀這個也有學問,不是隨便撿塊石頭上手就能行,磨刀分為粗磨,細磨,需要用到顆粒大小不同的磨刀石,無定城河邊有的是石頭,砸開了看顆粒挨著來就行,這就不廢話細表了,鐵器的優點這時就凸顯出來,一陣打磨,刀開了刃,雖然丑但是功能還是基本具備了,除了確實有點軟,用力砍幾下刀口就容易出現凹痕,換是石器就得修整或者報廢,鐵刀砸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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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磨一磨又能對付著用。
有辦法能讓刀變得即鋒利又堅硬嘛?辦法當然有,一就是用鋼材制造,另外一個就是滲碳之后淬火,很多人沒有材料學知識,以為熟鐵淬火就能得到堅硬的刀體,這是不可能的,丁吾限于條件,暫時制造不出來鋼,但是他可以玩滲碳加淬火工藝嘛,只是時間有點長。
光三把刀滲碳不劃算,也得準備一些熟鐵塊,滲碳后鍛打就能得到鋼材,這些就是做鐵鉗的原料,丁吾讓半大小子們繼續在河邊吸氧化鐵沙,一邊又起爐子繼續煉鐵,煉海綿鐵損耗巨大,條件如此,能跑步進入鐵器時代誰還管這個。
滲碳聽起來高大上,說穿了也簡單,原始滲碳工藝不需要高深的技術,只需要碳粉把需要滲碳的鐵件一裹,然后外包黃泥,放在爐膛里保溫二十天,取出來就完成了滲碳,隨時間長短滲碳厚度也隨之增加,反正冬天快到了,食物儲備充足,這點時間還是耗得起。
丁吾修了一個專門用來滲碳的小窯,需要滲碳的刀和熟鐵塊就裹著碳粉外裹黃泥放在窯里,讓人把火點著,二十四小時不停,他則選了把刀出來削木頭,木頭就選楸木,一是楸木到處都是,二是楸木木質較軟,方便加工,至于丁吾怎么認識這樹,說來還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這樹長著和桐花有些類似的粉紅色花朵,還散發出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前世他帶著心儀的姑娘去爬山,一路自詡上知天文下識地理,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指點江山好不得意,看見這楸木上開著鈴鐺一樣的花朵,就感嘆自己就是草木都能懂說這是桐花,結果被姑娘閨蜜狠狠嘲笑錯把馮京當馬涼,再一問,原來姑娘和她閨蜜選修的居然是冷門中的植物學,當然姑娘肯定是黃了,誰有病約會去爬山啊,這樹必須得死。
有了鐵制大砍刀,砍樹就不再顧忌損害工具,這刀材質雖然軟了些,但勝在夠厚,輪在手里很有感覺,刀口又磨的飛快,一刀下去入木三分,比起石斧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連帶著砍樹也很有成就感,幸好碗口粗細的樹不多,否則這林子得放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