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林赟哥哥!還請到內屋休息!合棺之前在通知哥哥,見家母最后一面。”
林黛玉說著眼淚汪汪,又開始哭泣!旁邊的丫鬟趕緊又是一番話的安慰。
“賢侄里面請!”林如海在前面帶路,來到書房之中,只見里面空無一人。
“叔父,有話可以直說,我是明白人,不用拐彎抹角!”
林赟可沒有古人,那種喜歡謙虛那一套。
“你很聰明,知道我找你有事,你母親也寫信來了,昨天已經收到,但是朝廷不能收同宗的舉薦信。所以叔叔并沒法幫助你!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林如海滿臉歉意,見林赟如此會察言觀色,也是一個混官場的好材料。
“現在叔父不用擔心,我已經有金陵府參將,舉薦入京師參加博學博學鴻詞科考試。”
他并不擔心考試問題,博學鴻詞科也不是都要寫八股文。
“你年二十也到了娶親的年紀,怎么有沒有合適的,沒有叔父幫你介紹一二?”
林如海也是幫幫老嫂子的忙,寫幫忙介紹,天下父母心不都是這樣的。
“多謝叔父幫忙,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是古訓,古代皇帝沒有兒子為傳江山社稷,宋仁宗,宋高宗,北周太祖,等等都是過繼,民間更是如此!叔父所想家業傳承,必到姑蘇老家九位叔父家過繼一子,黛玉有兄長!有好也個著落,如無后代子孫是為不孝,黛玉去賈府得不到照看,是為不仁。明知結果一意孤行實為不智。明知賈府家教不嚴,舉止輕浮,試問如何教導黛玉,如果他們賈府中有一人敢和我一起上金鑾殿,參加科舉博學宏詞科,并且超過于我,就承認賈府世代家學淵源,盛于我林家宗族。并不是林家所有能寄托,世家大族盛極必衰,王朝也是逃不過三百年的輪回,不如早些讓黛玉獨立自主,執掌林家的家業。好比寄人籬下之苦,林赟從家父林如松留下的頗多資產,被林姑蘇九狗強行霸占,如果不走科舉之道,出人頭地,拿回屬于我父親的東西,枉為人子,不查兩代先人戰場死于非命,就是不孝!男人就是要承擔比別人更多,一味退縮就可能死在戰場,勇往直前還有一線生機。料敵先機,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里之外。所以從我的經歷來說,叔父讓黛玉去賈府是死路一條,所謂料敵先機以上多條已經說明賈府沒有收養黛玉的資格。四王八公娶親相互傾扎,權利相互集結,倘若有一天,皇帝感受到威脅,以謀反之罪,通敵賣國為借口,來個抄家滿門抄斬,誅滅九族!試問家府四王八公還能存多久,所以黛玉還不如留在宗族之內,找一家學淵源頗深的家庭寄養,也好比掉了腦袋強,那叔父這個父親就是為了女兒好,卻讓女兒掉腦袋,背負天下罵名,那就被天下讀書人唾棄,仕林間遺臭萬年!那就得不償失,叔父去過賈府什么樣的門風,叔父應該比我更清楚。說多了也別人怪我一個外人,來多說兩句,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林赟該說的已經全部說了,至于林如海怎么選擇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至于林黛玉能不能改變命運,林赟這個當堂哥的,能幫的都已經做了。
林如海一聽,四王八王相互傾扎,讓皇帝懷疑的確很大的風險。看來賈府并不是最好選擇,宗親之中下一代只有長房,如松家里五子都成才,四人進士科,一人博學宏詞科,博學宏詞科為皇帝征召有名望的社會名流才有機會,如此善于抓住機會的人,熟知歷史軍事之人不多了。
再次深深看著眼前的林赟,眼前一亮,嘴角滿是笑意。
“叔父為何如此看我?倒讓我有些不自在了。”
林赟卻是感覺,后背冰涼。如此猥瑣的表情,讓他自己有些難以琢磨。
“赟兒是否愿意為嫡系宗親后裔楊州林家的繼子,想你初入官場需要勘察你父親的死因,必須要經過三法司會審,派出欽差大臣,前往以前你父親恩舊部調查此案,都察院是重要的一環,倘若我不死升為左都御史,就會為你保駕護航,直到你查出你父親的死因,你初入官場想進都察院,并不是難么容易,想獨立辦案更不可能。做錯了事也沒有幫你說話,俗話說朝中有人好當官,就是這個道理!”
林如海心里有了定計,如果真的要收為繼子,不能在心存死志,也要拿出該有的神態。
林赟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確剛入朝廷單打獨斗是難免的,升官會比別人慢也是真的,被人誣陷沒有說話還是真的。林如海的話像是打蛇打七寸,讓林赟沉默了很久。要在崇禎面前耍大刀,那就要看你的腦袋夠不夠硬,十七年皇帝殺了閣老五十一個,總兵六十多個,其他大小官員不計其數,在崇禎朝廷當官,沒有人說話,估計死的更快。
再說林母在家已經說開,成親之后要讓林赟分家單過,繼子也是單過,反正兩者都是單過,兩樣都是一個道理。想通了這一點,臉上的疑惑減少了。
“孩兒!拜見父親!父親大人言辭鑿鑿,如果在推辭就是太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