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叫周安進來敘話,似乎也沒什么重要的事要說,就是想找人說說話,也只問了周安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寇冬兒將龍床前方,左右兩側臺子上的蠟燭都點燃后,便站在龍床邊上,跟個木頭似的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女帝與周安說了幾句閑話,說著說著,卻又話音一轉的問:“小安子,你與朕說說,今日早朝上,那個什么投票,你是怎么想出來的?竟然讓吳緒寬那老狐貍吃了癟……”
“奴才也沒怎么細想,就是急中生智。”
“急中生智,好啊……那,小安子,你老實回答朕,在今日早朝上,你有沒有害怕?”
“怕!怎么可能不怕,說不怕那是假話,但奴才怕的不是他吳緒寬。”
“哦?那你怕的是什么?”
“奴才怕的是,被這吳緒寬奪了天下,竊了江山,怕這天下黎民再因他吳緒寬而遭受更大的劫難,也怕……圣上您,因他吳緒寬受了委屈,主辱奴死,奴才是萬不能讓吳緒寬那奸賊得逞的!”
女帝沉默了。
好一陣,她竟然又笑了。
“哈,還真讓云景那丫頭說對了,也不知道這幾年小安子你是經歷了什么,好似變了一個人,變得能說會道,油嘴滑舌了。”
“奴才說的是真心話。”周安這話說的,竟有些委屈的意思了。
“行了,朕知你忠心。”女帝說了一句,又在龍床上了挪了一下屁股,側躺下了,似乎是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手撐著額側,緩了緩才又開口:“小安子,你說,吳緒寬明日會干什么?”
“奴才不知。”周安回答的很果斷,這個他真想不到。
“嗯……那你覺得,當前局面,可有破解之法?”女帝又問,康隆基也對周安問過類似的問題。
“有!”周安又回答的很果斷。
“哦?有何破解之法?”女帝問。
“該抓的抓,該殺的殺!”周安道,這話他對康隆基也說過。
“這是什么破解之法?”女帝反問,如此簡單直白的道理,女帝當然懂,但這偏偏是又最難做的!最該抓誰?最該殺誰?當然是吳緒寬,但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抓吳緒寬的親信之人?
哪一個重臣又是能輕易動的?就比如那戶部尚書,若真直接動了他,肯定會迫使吳緒寬直接武力造反,只要讓吳緒寬感覺到威脅,他就不會在等。
更關鍵的是,目前把持朝廷的是吳緒寬,女帝的命令出了皇宮,到下面能被執行到什么地步,是不好說的。
所以說,周安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
“圣上,您沒理解奴才的意思。”周安道。
“嗯?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奴才的意思是,抓一批人,殺一批人!”
“這……有何不同?”女帝還是沒理解。
周安也知道,是自己表達的太委婉了,但他是真的不好表達的太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