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女帝回道。
“事關錦衣衛,這大半月來,錦衣衛辦下許多大案,逐步蠶食削弱了奸黨之勢,但其中,波折卻很多,錦衣衛在緝拿許多官犯時,對方都事先便得到了消息,畏罪自殺者有之,畏罪潛逃者有之,更有銷毀證據、負隅頑抗者,等等,這使得錦衣衛屢次陷入窘境。”
“要去抓人,人卻已經先跑了,或是抓了人,卻無證據將其定罪,只能將其暫時扣押于內獄之中,一審再審……雖說目前還不能結案定罪的官犯,多是小官小吏,但就是因其事先有所準備,阻礙了錦衣衛調查取證,才使得錦衣衛無法將其定罪,進退兩難,若再長此以往下去,內獄中所羈押無法定罪的官犯會越來越多,必會影響錦衣衛之聲譽,更會影響圣上您之聲譽。”
“嗯……所以呢?”女帝沉吟著問。
“奴才以為,錦衣衛屢陷窘境的結癥,便是在調查取證的能力上,這與錦衣衛乃是新設、人脈薄弱、受滿朝抵觸、不與其他衙門合作等皆有關系,大半月前錦衣衛抓烏國鈺時,錦衣衛便是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先抓了烏國鈺,而后才找尋證據,幸好證據找到了,若那夜沒找到證據,再加上吳緒寬攪局,錦衣衛怕是會萬劫不復!”
“奴才的意思是,錦衣衛的能力在于抓捕的執行力上,圣上一聲號令,錦衣衛如猛虎出閘,勢如雷霆,抓人殺人,皆不在話下……但錦衣衛在監視、刺探、調查取證等能力上,皆有欠缺,而密偵衛,剛好具備此類能力,能與錦衣衛形成互補!”
女帝精神一震,她好像懂周安的意思了。
“你是說,將錦衣衛與密偵衛合并?”
“并非如此,圣上!”周安馬上又連道,“正如圣上之前所顧慮,若將錦衣衛與密偵衛合并,其權勢將無所制衡,甚至比厲宗時期的密偵衛,更有權勢,如此將禍患無窮。”
“那,你的意思是……”女帝皺眉看周安。
“奴才以為,可以密偵衛為基礎,再設新衙門,此新衙門僅負責監視、刺探、調查取證等事務,而緝拿之權,將全歸于錦衣衛,兩個衙門相互合作,新衙門負責調查取證,錦衣衛負責抓人審判,如此,兩個衙門既可互補,又能相互制衡,既能防止一方做大失控,還能解決錦衣衛因情報缺失,而屢陷窘境之狀況。”
“另外,錦衣衛新設沒多久,吏役僅數百人,最近又屢辦大案,多案同時辦理,已因人手不足而捉襟見肘,若以密偵衛為基礎再設新衙門,與錦衣衛合作,還可讓密偵衛之人,協助錦衣衛辦案,執行抓捕行動,圣上也無需再抽調人手擴充錦衣衛,實乃一舉多得。”
周安完全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說了以密偵衛為基礎建設新衙門的種種好處。
女帝有些愣神。
因為周安的這個思路,是她之前沒想過的,她就像是被周安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聽起來,似乎是一個非常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感覺,好像哪里不對……
“奴才斗膽向圣上請命!”周安突然跨前一步,撩袍跪下道:“奴才愿提領密偵衛,著手設立心里衙門之事,為圣上分憂,請圣上準允。”
周安說完叩首。
這是周安要權傾天下最關鍵的一步。
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