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如他所說,他乃不世之才?他還未至弱冠之齡,便已有了這種開創精絕劍法的本事了?
……
徐開泰壓力越來越大,其實他直到此刻,都未見劣勢。
但他很清楚,自己持馬槊與周安激戰,體力消耗會更大,時間越長,情況便對他越是不利,而且,周安接連使用不同劍法與他廝殺,無論是用什么劍法,都能與他打的旗鼓相當,這讓徐開泰心里已經有了一種感覺。
那就是,周安是在克制自己的劍法實力,必然是有某種劍法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不然的話,一個人怎么可能將十多種的劍法實力都控制在同一水平線?總該有最擅長的吧?最擅長的應該更強才對吧?
徐開泰已經懷疑周安依舊未出全力。
但他又不敢相信。
不想去信。
還有些憋屈,若真如此,你這不是耍人嗎?
徐開泰受不了了,他知道不管如何,自己都不能再拖下去。
他招式猛變,卻聽得“炸裂”之聲爆響,那亮銀馬槊上爆起勁氣,攻勢更加剛猛,劃空之聲更加震耳,他自然是沒換武技,只是換了一個打法,棄守全攻,或者說以攻為守,頓時將周安逼入極為兇險的境地。
而他自己的處境,也是變得極為兇險。
這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軍伍出身的徐開泰,是有這份膽氣的!
他要再逼一逼周安。
就算最終落得一個雙雙負傷的結果,他輸了也不丟人,而且,萬一贏了呢?
周安被徐開泰逼的連連后退。
但也知道時候差不多了。
徐開泰已經淪為他向袁勝師演示劍法的活靶子,是時候該結束了。
只見他猛的跨步,躲過一擊后劍式再變,這給徐開泰創造了機會,徐開泰低喝一聲,槊影好似九天銀河下落,以極度兇殘之勢向周安砸去。
這一擊極為可怖,力大駭人,那精鋼所鑄的槊桿,竟被徐開泰甩的出了弧度。
周安在此刻,卻揮出了看似毫無章法的一劍,這是似慢實快的一劍,也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劍,但在劍槊相交的剎那,周安手腕一抖,劍身一彈一劃,竟不可思議的將徐開泰那無比大力的馬槊,彈開了一些。
徐開泰出力太猛,收手不及,以至空門大露。
周安順勢欺進,橫劍一劃,徐開泰后仰,劍尖在其喉嚨前劃過,周安卻是在同時,以左手硬抓向徐開泰的馬槊,抓住槊桿手臂便如蛇一般盤繞了上去,猛的一震一扯。
纏絲勁!周安要奪槊!
交戰中被奪兵器可是奇恥大辱,徐開泰自是不放手,周安卻是猛的躍起,身體后仰,兩腿前探……
一切說來復雜,實際發生在極短時間內。
周安蕩開馬槊、探身揮劍、握槊強奪,騰身出腿,一氣呵成!
本就在后仰剛避開周安一劍的徐開泰已躲閃不開,被周安雙腳踹在了胸口,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再也拿捏不住自己的馬槊,他直接飛了出去,馬槊卻留在了周安手上。
周安雙腳踏在徐開泰胸口,借力空翻向上,躥高數丈,臨空翻折,將奪來的馬槊舞了一個花,而后猛的向徐開泰甩去!
徐開泰被踹飛了七八丈,重摔于地!
馬槊又被周安甩的激射向他!
哧轟隆!!
一聲轟鳴!
徐開泰才摔躺在地,馬槊便落在他腦袋一旁,僅隔著半寸扎立于地面,碎了鋪裝石板,激起了一片沙塵。
周安從空中飄然而落,無聲落地,他望著徐開泰,收劍于腰。
打完收工!
遠處袁勝師已是一臉癡呆的看著周安,驚呆之色全寫在臉上。
周安贏了,他并不覺得奇怪。
因為他之前就看出來了,周安是要強于徐開泰的。
但周安蕩開徐開泰最后一擊的那一劍,卻是打破了他對劍的認知!
那是化腐朽為神奇的一劍!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