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冷的嚇人。
“剛剛,是誰在編排圣上的不是?”周安不咸不淡的尖聲問,臉色很陰森。
無人回答,但跪地垂頭的幾人,都有意無意的將目光投向了同一個人,此人黑面薄唇,生的頗為壯碩,身上兇悍之氣很重。
嗒!嗒!嗒!
周安緩緩走到這黑面錦衣衛身前,又道:“圣上也是你能詆毀的?”
黑面錦衣衛嚇得身體抖了一下,連忙開口:“卑職……卑職罪該萬死。”
“你知道就好。”周安漠然道。
黑面錦衣衛猛的抬頭看向周安,臉色已然煞白。
“袁將軍,你的人,咱家便不動手了……”周安對背后道,而后便扛著麻袋繼續向里走,前面的通道入口是鎖著的,周安向前,馬上邊有人過去開鎖了。
袁勝師帶著幾人,走到黑面錦衣衛身前,他手搭在劍柄上,卻什么也沒說,面無表情。
黑面錦衣衛抬頭看著袁勝師,心中期望袁勝師能為他說話,其實這種事,若不是被周安遇到了,而只是被袁勝師看到了,袁勝師最多讓人打他一百大板,倒也不會要了他的命。
對女帝,袁勝師忠是忠,但他也只是會恪盡職守的辦事罷了。
袁勝師最終什么都沒說,帶人跟上了周安的腳步。
黑面錦衣衛已絕望,雖然他知道,袁勝師已經給了他機會,但這機會,并非留下他的性命,袁勝師若動手,等同于給他定罪……袁勝師沒這么做,所以他可以在犯下欺君之罪后,保全自己的家人。
周安、袁勝師等人都進了通道,腳步聲遠去。
其他幾個錦衣衛都看著這黑面錦衣衛。
黑面錦衣衛緩緩站起身,他手搭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手有些抖,等了一陣后才道:“代我照顧好我老娘。”
嘩!
撲哧!
秀春刀劃過喉嚨,黑面錦衣衛自裁而亡。
******
“袁將軍,目前錦衣衛有多少人?”
“前陣子又招了兩百,主要是來自白江軍,目前一共,兩千四百余人。”
“嗯……”周安應了一個鼻音,沒再問。
錦衣衛擴編的太快了,來自哪里的人都有,雖然都是精銳,但放在錦衣衛中來說,稱得上是良莠不齊了。
目前的錦衣衛,因為人數眾多,也能分出三六九等,跟在袁勝師身邊辦事的,能夠外出捉拿嫌犯,級別要高一些,而看守內獄的,他們無法接觸到錦衣衛的每次行動進化,級別則要低一些。
“等過陣子,咱家會向圣上進言,從密偵衛抽調人手,調入錦衣衛。”周安突然開口。
“好。”袁勝師就回了一個字,沒多說。
袁勝師并沒有追求功名利祿之心,對權利也是沒什么追求,他本是江湖人,能入朝廷,都是因為康隆基的恩情……這一點是周安最喜歡的!
內獄最深處。
“你們這群亂臣賊子,骯臟卑鄙的小人,老夫行的端坐的正……老夫要見圣上,老夫要見圣上……”監牢中,披頭散發的老者還在破口大罵。
“楊大人,您不累嗎?”周安扛著麻袋轉到門前,陰惻惻的看著牢內的人。
這年約六旬披頭散發的老者,便是已經被罷官的原戶部左侍郎,楊德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