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楊德庸指了一個吳緒寬側后方的老臣。
此人要比楊德庸年輕一些,但也五六十歲了。
是齊景泰!
楊德庸曾經的頂頭上司,戶部尚書齊景泰!
齊景泰霎時間臉色煞白,緊接著又臉色漲紅,跟變臉似的,他直接跳了出來,指著楊德庸便破口大罵:“楊德庸!你含血噴人!本官何時指使過你?”
“在我被抓的半個月前,我們就曾密議過,若是被抓該如何脫身……當時就在你府上,齊大人您忘了嗎?”楊德庸反駁道,又垂下頭。
齊景泰臉色再變。
因為楊德庸說的是真的!
在楊德庸被抓的半個月前,吳緒寬曾召集手下親信重臣,交代了如果誰被抓,該如何做,之后他們離開武文侯府,又一同去了齊景泰府上,再次進行了更加細致的密議。
當時在場的可不僅僅是楊德庸、齊景泰,而是十幾號人!
楊德庸雖然只是指認了齊景泰,但他連這話都說出來了。
就表明,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供出奸黨集團的一切秘密。
他如果想要齊景泰似的話,隨便提供幾個證據,就可以讓齊景泰誅九族!
“你!你!好啊你!你竟然到死都要反咬本官一口,本官知道,你一直在圖謀本官的尚書之位,你是眼紅,你是嫉妒!所以你才陷害本官……”
齊景泰腦子也快,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他還能組織語言反擊,甚至把齊景泰“陷害”他的理由,都說出來了。
然而,這種掙扎是徒勞的!
誰都知道,齊景泰完了!
他也是失了智,明知道沒機會了,卻還是不放棄。
“齊大人,是您指使楊德庸,陷害圣上與錦衣衛,是吧?”周安拿捏著腔調,緩步走向齊景泰。
“不!不是老夫,與老夫無關!本官為官數十載,一心為朝廷為圣上辦事,怎會陷害圣上,不是我!”齊景泰若癲若狂的大叫,緊接著撲通一聲跪下了。
“圣上!微臣冤枉啊!是他!是他楊德庸陷害微臣,請圣上明察……”
齊景泰在垂死掙扎!
“齊大人,楊德庸都招了,您覺得,咱家還查不到證據嗎?”周安走到齊景泰身前,提醒了他一句。
楊德庸招了,周安能查到的可不僅僅是齊景泰是否參與陷害女帝,他能查到全部!關于齊景泰參與造反的全部!
齊景泰有些愣。
人生還真是大起大落,前一刻,他還在想著如何輔佐吳緒寬,眼看著這一局吳緒寬就要贏了,可這一刻,局面被徹底逆轉,他也要被定下死罪!
他有些接受不了。
“圣上,微臣冤啊……”齊景泰老淚縱橫。
“圣上,微臣以為……”吳緒寬突然轉身,對女帝拱手。
這一刻。
嘩!
周安在自己腰間一抹,無血劍瞬間出鞘,劍光一閃,又歸于周安腰間。
吳緒寬猛的回頭。
齊景泰人頭已經滾了出去,一直滾到臺階之下,雙目睜著,死不瞑目!
鮮血,染紅了朝堂。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周安竟然在早朝上怒殺朝廷重臣!
“陷害圣上,罪同造反,該死!”周安念叨著,又回頭看向吳緒寬,淡漠問道:“吳閣老,您以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