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該南下了。
天下大亂隨時都可能發生,似乎就差那么一點,只要再有一個足夠分量的人物造反,或者是小的造反在短期內接連不斷的冒出來,都會引發災難性的后果。
而目前稱得上是燃眉之急的,就是五州之亂與云肅王。
其實這是一個問題!
解決五州,就能將天下大亂的苗頭滅掉一半。
高坐于龍輦的女帝,望了周安一眼,又收回目光沉吟一陣,才道:“回去說。”
周安與女帝一同回到乾武宮。
女帝先邁入殿門,便道:“都退下!”
“是!圣上!”宮內一片恭敬之聲。
宮女太監們都出去了,廖福在外面關了大殿之門,乾元殿內就只剩下周安與女帝。
“小安子,非去不可嗎?”女帝甩著龍袍,扭身坐在了龍椅之上,抬眼望向周安。
“非去不可!”周安肯定道,其實也不是非去不可,又不是離了他東乾就不行了,只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好使得刺殺云肅王之事上,多一份保障。
刺殺云肅王的機會只有一次!
一旦失敗,云肅王必然不會再給任何外人接近他的機會,再刺殺他的難度要高上數倍,基本就等于沒機會了。
凈土圣母是迅速解決五州之亂的關鍵。
而云肅王就是另一個關鍵。
若非他暗中支持西南凈土教,暗中對五州軍使壞,那群烏合之眾早就被打散了。
“殺云肅王?”女帝又問。
“對!”周安道。
“你有幾成把握?”女帝再問。
“五成!”周安又回道。
“才五成?”女帝皺眉,她似乎是想要找理由留下周安,這也是周安之前說非去不可的原因,如果他不說非去不可,女帝很可能就不讓他走了。
周安知道女帝心思。
“圣上,刺殺云肅王,換了誰都不敢說有絕對把握,兩天前凈土圣母曾回報消息,她已經聯絡了云肅王,云肅王邀請她入王府詳談,凈土圣母拒絕了,她在盡可能的想辦法將云肅王引出來!”
周安說著,沉默一下,又道:“假如云肅王戒心太重,不肯外出與凈土圣母會面,凈土圣母一個人入王府行刺,很可能有去無回,五州之亂還得靠她來解決,她不能出事!”
“所以奴才得過去,下下策,奴才喬裝打扮,與凈土圣母一同入云肅王府,殺了云肅王,再殺出來!”
“你不要命了!”女帝拍著扶手豁然起身。
“圣上,奴才雖一介閹人,但也懂得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道理!為圣上分憂,是奴才應該做的,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周安這話說的,矯情了。
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因為他已經多次經歷過生死,女帝都看在眼里呢。
“所以你就要去跟云肅王拼命?”聽了周安的話,女帝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很生氣,很憤怒!
周安的命金貴這呢,不是一個云肅王能換的。
周安自己舍得,女帝都舍不得。
其實問題也沒那么嚴重。
周安又不是智障,他是去刺殺,又不是被刺殺,怎么會那般不要命,刺殺是要靠腦子的。
他只是故意將情況說的嚴重一點,這樣他非去不可,才順理成章!
“圣上,并非拼命,奴才并非莽夫,何況凈土圣母、白小葵皆在五州行事,奴才戰死云越的可能性不高!”周安安撫道。
女帝陰沉著臉。
先入為主的想法,她就是不想讓周安走,所以她就在腦子里拼命的找理由,其實最讓她生氣的不是周安去拼命,而是周安一定要走。
雖說,女帝可以直接命令周安,不許走。
但事不是這么辦的!
周安又不是要去辦私事,他心里想的是家國,是江山社稷。
“圣上,五州之亂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時候。”周安試圖說服女帝,“五州數百萬百姓正在受苦受難,凈土教亂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您的子民已經身處煉獄,奴才想為您,為這萬里河山,多盡一份微薄之力……”
女帝沉默。
她負手踱步。
又圍著周安轉圈走。
真的是在轉圈,一邊走一邊還是不是的瞥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