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郡,起伏的山巒之間,一條長河好似一條銀龍蜿蜒,此河名為云水河,從越山上流淌而下,浩浩蕩蕩數百里。
云水河上,一艘烏篷船隨波而蕩。
正午的太陽極為灼熱刺眼,河面上倒是清涼了不少,身著藍袍的公子仰躺在床頭上,臉上扣著斗笠,似乎是在午睡。
青衣小廝跪在一旁,手持蒲扇,正在給藍衣公子扇風。
啪嗒嗒!啪嗒嗒!
河岸上突然響起了激烈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那青衣小廝抬頭望去,只見是一隊人馬正順著林間小路狂奔而來。
“公子,來人了。”青衣小廝垂頭陰柔道。
“嗯!”藍衣公子應了一個鼻音,有些懶洋洋的。
河岸邊。
那一隊人馬停下,一共十幾個人,皆穿著便裝戴著斗笠,而在最前的,則是一個身穿白裙嬌小女子,背著劍匣,也是戴著斗笠。
全員下馬。
白裙女子騰身而起,踏水而行,飛身數十丈,如仙女一般,在湖面上劃過,翻身落在了船頭。
“卑職參見廠公!”白裙女子摘掉斗笠,單膝跪下垂頭道。
藍衣公子將斗笠拿起了一些,歪頭看向白裙女子,露出了笑容道:“小葵!”
“公子。”白小葵又喚了一聲,神態看起來是下屬對上官的那種恭敬之色,但眼神卻不是。
明亮而靈動。
很開心,還有些激動。
有些日子沒見周安了,白小葵沒想到,周安竟然真的會親自過來。
“小貴子,你去吧。”周安坐起身,先對身邊的青衣小廝說了一句。
“是!”小貴子領命,騰身而去。
以輕功踏水而行,小貴子去了河岸邊。
小貴子,名為常貴,這小太監今年剛十五歲,已入先天境,是靠自己突破的,而非借助外力。
稱得上是一個天才。周安身為大內總管,宮里有此等天才,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其實周安早就發現他了。
在東廠建立之初時,小貴子便被選入了東廠,負責情報整理之事,后得小亭子信任,成了小亭子的左膀右臂。
這次周安離京,就帶了幾個人,小貴子便是其一。
沒帶小亭子,因為東廠的事務周安不放心交給其他人,只能由小亭子暫時掌管,還有幾個老太監輔佐。
所以現在跟在周安身邊的是小貴子。
烏篷船上只剩下周安與白小葵。
“小葵,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越州戰況如何?還有凈土圣母那邊,最近可與你聯系,都與我詳細說說……”周安站起身來道。
“公子,目前……”白小葵開始向周安匯報。
她離京已經有半個月,越州等五州的密偵衛,基本被她血洗了一遍,凡是有問題的,都丟了性命,她有提拔征召了一些人,甚至從江湖上找了一些人,雖然不是什么高手強者,但很有用!
其實密偵衛并不需要強者,收集情報與武力值無關,能不能滲透,會不會偽裝,能不能混到重要目標身邊,才是關鍵。
需要強者的是東廠。
而越州戰況……目前,可以說是很不樂觀。
五日前五州軍主力兵敗,損失了上萬人,雖然呼延金及時收攏了殘兵,并調遣其他兵力匯合,使得凈土教亂軍暫時退避。
但因為傷病,士氣低迷等等問題,五州軍似乎已經沒本事滅掉凈土教亂軍了。
雖然那是一群烏合之眾,武器裝備也不齊全,但兵力已經膨脹到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