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焦點又落在了托盤上。
周安走到了田文衛身前,那小太監也舉著托盤走到田文衛身前,因為他彎著腰,所以舉的也不高。
田文衛眼皮一條一條的。
“田大人,你想知道咱家去做什么了,此事本為絕密,咱家不該說,但事情以了,說也無妨……咱家去殺人了!”
“殺誰?”田文衛問,他已經從輪廓看出來,托盤里是個人頭。
“田大人應該認識他,你們見過!”周安盯著田文衛,突一咧嘴,撤掉了那紅布,道:“自己看吧!”
一顆臘封好的人頭,很精致。
做的跟藝術品似的。
田文衛看著人頭,先是一愣,他想的可能是自己的熟人,但一看并不是,他再仔細一看,他腦海中便出現了一道中年身影。
與這人頭重合。
田文衛臉色巨變,嚇的踉蹌退了一步。
這人他認識!
或者說,他見過,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在位的是宣宗皇帝。
“云肅王!!!”田文衛叫了出來,聲音直接嘶啞。
“云肅王?”
“云肅王?!”
“云肅王?!!”
滿朝嘩然!
甚至有幾個老臣還不信,像是有所懷疑似的,包括李廣山、賈臨博在內,全都湊了過來,近距離看。
“沒錯,正是云肅王!”周安在場甩袖,轉身向上走,同時還道:“云肅王早有反意,乃是朝廷心腹大患,先帝就曾欲除之而后快,但為顧全大局,而沒有行動。”
“而自圣上登基以來,云越藩王國便開始蠢蠢欲動,上個月凈土教在西南五州生事造反,嘯聚數十萬人,朝廷十萬兵馬平叛,本該戰而勝之,奈何云肅王從中攪局,火燒朝廷糧草,引得戰事不利。”
“云肅王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若不除之,江山危矣,于是,咱家受命于圣上,皆重傷之機,秘密離京,拿下越州,謀劃誅殺云肅王之事!”
周安走到了女帝身邊,轉回身來,那站姿,一副老老實實狗腿子的樣子,但說的話,卻讓人發寒。
“咱家不辱皇命,過程雖然曲折,但終是將云肅王引出王都,處決于越山云海湖畔……咱家亦已安排人手,攪動云越局勢,云越藩王國即將陷入內斗,終會被朝廷所收服,不會再有下一代云肅王,云肅王,就此在六大藩王中除名!”
周安說完了,靜靜的看著田文衛。
其實他要懟的人很多,但田文衛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他是言官之首,是彈劾代表,懟他一個就夠了!
“云肅王死了!”
“云肅王竟然死了!”
亂哄哄的,所有人應該都被鎮住,但沖擊太大,反而鎮不住了。
“圣上!”戶部尚書袁文訓在看了人頭之后,上前幾步拱手道:“老臣以為,打通西南商路之事,已即日開始謀劃,只等收服云越之地,便可與西南諸國互通有無,國庫必將充盈……”
這家伙,真財迷,還是一個守財奴。
其他人都想周安如何,田文衛如何,袁文訓則想到了錢的事,云越國為何被認為綜合最強,還不是因為世代與西南諸國通商,而賺的盆滿缽滿。
“準了,此事便交由袁愛卿來辦。”女帝威嚴道。
“圣上英明!”袁文訓說完便退了回去,整個人卻顯得神神叨叨的,自己在哪里嘀咕,也不知道腦子里有多少想法。
一把年紀還有這種活力,非常難得。
“田大人!”周安突然開口,聲音又高又尖。
朝堂霎時間寂靜了。
“不知,咱家所做之事,你可曾滿意?”周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