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有些懵逼。
難道是給她灌輸了太多關于童年自己照顧她的記憶,使得她出現了錯誤判斷?
這其實……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就看江湖上,多少從小被培養的女刺客,她們對自己的主人可不叫主人,而叫義父!周安也是按照那個路子給北戎天女灌輸的假記憶,但只考慮主人這個詞來著。
袁勝師與妙嚴法師的臉色同時不對勁了,李廣山也睜開眼睛。
就連妙嚴法師這種德高望重的大宗師,都不免用詭異的眼神看周安,這特么……你故意的吧?
果然變態!
“不,不是爸爸,是主人!是主人!聽到了嗎?是主人!我是你的主人!你什么都要聽我的!明白了嗎?”周安有些急躁了,不斷重復主人這個詞。
“知,知道了。”北戎天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她對周安有些畏懼。
“我是誰?”周安又問她。
“主人。”北戎天女馬上小聲答道。
“乖!”周安放開北戎天女,先扯斷了最初幫著北戎天女的鎖鏈,又扶著她站好,給她拔出體內的銀針,還道:“忍著點,有些疼。”
“嗯……”北戎天女應了鼻音,卻只是皺眉。
疼嗎?
疼是疼,但似乎也不那么疼,因為她對疼痛的忍耐上限極高。
北戎天女竟然還有心思扭頭,她看到了目光平靜的袁勝師,看到了慈眉善目的妙嚴法師,以及有閉目運功的李廣山,還有內殿的丹爐,那些桌椅,以及桌子上的一筐筐藥材。
她什么都想不起來。
“主人……我……我不記得了……”北戎天女看向周安問。
“你被人打成重傷,失憶了。”周安都也不抬的道,又給她拔了幾根銀針。
“失憶……”北戎天女念叨著,又開始想。
但真的想不起來。
“那我,我怎么,被鎖著?”北戎天女又問,還抬起手臂看了看,她手腕上還有銬子,周安只是吧鎖鏈扯斷了。
“你重傷后便失心瘋,并隨時可能走火入魔爆體而亡,你甚至還傷害你自己,不得已才將你綁起來,限制你的功力,你看你都把自己打成什么樣了?為了救你,我不得不如此,這幾位是我請來給你療傷的,我們合力才將你治好……”
周安瞎話變得很順溜。
北戎天女點了點頭,雖然還在皺眉,但只是因為自己失憶而皺眉,倒不是懷疑周安的話。
周安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懷疑的。
周安為北戎天女取出了所有銀針。
又抽出無血劍,將北戎天女身上的鐐銬全部斬掉,失去限制的北戎天女氣血自行運轉,身上傷勢在三息內恢復,但還是衣衫破爛滿身血污。
李廣山調息完畢,起色恢復了不少,便睜眼起身。
“多謝大師出手相助,多謝老帥,辛苦了,還有袁兄……多謝!”周安向將北戎天女涼在一邊,對三人一一道謝。
“我佛慈悲,既然人救回來了,還望周施主好生對待。”妙嚴法師雙手合十道。
說好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呢?
他竟然跟著周安一起騙北戎天女。
不過周安也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說既然人已經歸順了,便別再虐待了。
妙嚴法師終究是心善的,他相信回頭是岸,北戎人在惡,若肯歸順東乾,便是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