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郡王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看著周安,好一陣都沒說出話來,他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
周安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事實!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假若周安是其他身份,他不至于如此,但周安是大內總管,有傳言周安恢復男兒身了,那也是傳言。
至少現在在明面上,周安還是一個太監!
女帝與假太監茍且,懷有身孕。
這事兒好說可不好聽!
而且,容郡王不知道,周安跟自己說這個的目的,是什么意思?突然說這件事,肯定是有目的的!
“王爺,再有幾個月,圣上就將無暇顧及朝政,身子要緊,到時候必然要向下放權,王爺您以為,到時候誰代行圣上之權,來的好?”周安拿捏了腔調道。
“這……”容郡王遲疑。
“圣上兄弟姐妹頗多,宗室也有能人,但與圣上關系都不太近。”周安又連道,“唯有云景殿下,深得圣上信任,然……殿下一心向武,并無經驗,無能攝政監國,圣上若執意放權于她,怕是會遭到滿朝文武反對,就算宗室外戚皆認可,也是不行……”
容郡王沉默。
他在咀嚼周安這番話。
這意思……你還敢說的再直白一點嗎?
“咱家也有心為圣上分憂,奈何身份所制,恐有非議,怕是不能……想來幾個月后,咱家得圣上恩寵之事,未必會對外示人……”周安又道。
這意思已經明顯的不要臉了!
容郡王已經完全明白周安的意思。
幾個月后,女帝定然不能再處理朝政。
正常來說,可以暫時放權于內閣,但周安的想法卻是,需要一個人站出來,攝政監國!他說了云景公主,又否定了云景公主。
說了自己,又否定自己。
但意思完全不同。
否定云景公主,那是真否定。
否定自己,可不是真的!
周安說了,礙于身份,恐有非議。
在說云景公主時,周安就說了會不會被滿朝文武擁護或反對。
所以,他是在……爭取支持!
周安在爭取容郡王的支持!
容郡王斟酌了好久,才開口道:“殿下既與圣上有白首之約,若在恰當時機攝政監國,也未嘗不可,當此天下動亂之際,北邊也磨刀霍霍,朝廷不能無首,殿下之能,也是有目共睹,至于身份之礙,與江山社稷比,算不得什么。”
表態了!
容郡王雖然是一個極為守舊守禮的人,但可不迂腐。
他說到底,是一個武人!
若是迂腐,當初他就不可能干出支持神都女帝登基的事,別看是親妹妹,迂腐的人可不管你是誰,女人怎么能當皇帝?
所以他能支持周安。
“但愿,其他人也能如王爺一般想……”周安嘆了一聲,扭頭看了看窗外,剛要起身:“時候不早了……”
話說一半停下了,周安又坐了回去,對容郡王道:“對了王爺,西容關之事,您打算……”
“老夫明日便甩軍前往西容,定在北戎打來前,奪回西容關!”容郡王說的鏗鏘有力。
這件事在之前李勝虎還在事,三人就說過了。
李勝虎向容郡王說了六谷羅氏造反之事。
對于羅氏之行,容郡王自然是暴怒,最讓他憤怒的不是西容關被奪,而是羅氏與北戎勾結,這是最不可饒恕的!
“王爺,關于此事,咱家倒是有一想法……”周安道,下意識的對容郡王壓低聲音,“明日,咱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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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上午,周安、吉雅、容郡王三人秘密離開容城,狂奔向西容關,其實也不用這么急,總這么跑,但周安急,急著回家,所以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