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那年的夏天。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我們比往常要開學早些,因為升高三了,學業任務繁重所以學校提前一個月就開學了。
“這次去好好讀書,爭取高考考差不多的學校就行了。”
“我知道了!”
秋風聽著母親的叮囑很是不厭煩的點頭。就像其他的父母一樣,秋風的父母也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可以有點出息不要在像他們一樣一輩子面朝黃土輩朝天。
人生很長誰會想到以后會是怎樣,地處黃土高坡的雙河村就是如此,它也很長它的未來誰也講不清楚。位于雙河村的廟子社只不過是山間一隅,這個地方住著兩個家族,一個姓秋一個姓張。
秋風正是秋氏一族的一員,秋姓很早就搬到了這個地方,并在這里扎根。到秋風這一代已經是第五代了,秋風的祖爺爺兄弟七個,他的爺爺輩也一樣兄弟七個,秋風唯一清楚的就是他爺爺這一輩的人和事了,經常在家的時候聽爺爺談起以前,他們那個年代的故事,每年的清明掃墓爺爺也會給后輩們講起以前的往事。
爺爺他們兄弟七人,秋風記得的只有四個,其他的好像都在饑荒的年代逝去了。唯一有著后代的這幾家也個個都還不錯,大爺家基本上都是吃官家飯,二爺家捎遜些,但和秋風同輩的都也混的可以,四爺家就要差些,孫子輩特不懂事,幾乎和強盜一般,而最后的也是最小的七爺也就是秋風的爺爺,只有獨子卻又分了家,秋風的母親和奶奶婆媳關系不好,也經常吵架,在秋風五六歲的時候就分了家。秋風從小到大基本都是看著父母吵架和挨他們的打長大的。
秋風的母親是一個特別要強的女人,他們那一代沒有經歷過愛情,都是鄰里介紹認識的,所以也談不上什么愛情。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秋風有一次偶爾看到過父親年輕時寫過的情書。信里那個人不是母親而是別人。但是后來他們還是走在了一起,盡管生活不如意,但他們總會一起面對。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對秋風處處要求嚴格。但年少的秋風并不知道這些,青春的他帶著叛逆的心總和父母作對。
這一次開學秋風帶了很多東西,原本一周回一次家的他這次打算一月回一次,也因為這樣他還特意跟父母多要了三百塊錢的生活費。
拿了自己該拿的東西,秋風一路上騎著自行車高高興興的向著學校出發。
營子鎮獨立高中,一所很出名又很不出名的學校,占地面積不是很大,只有一棟五層高的教學樓和幾排平房。學校里并沒有學生宿舍,同學們都是在校外租房子的,所以學校管理也并不是特別的嚴。
秋風騎了一路的自行車終于馱著重重的袋子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呦,小秋回來了呀,這次拿了這么多東西呀!”房東太太站在院子里看著他笑嘻嘻的說這,“是啊,這次多拿了些吃的,下周就不回去了。”秋風頭也不回的忙活著搬自己的東西。
在外面住宿學校不管飯的,即便是管飯也是要充錢辦理飯卡才行,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學生都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自己做飯。秋風卸了重重的一袋子土豆和面粉,心想這次應該沒問題了,至少可以吃一個月。把所有的東西都搞好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想起老師安排的作業還沒有寫,他趕緊手忙腳亂的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看著基本都差不多了,這才放心睡了。
第二天。
早聽聞學校又要進行分班,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在公示欄看自己的班級,看看自己究竟在哪個班主任那里報道。
“嗨,縣長。”
縣長,這是秋風幾個要好的同學給他起的外號,其實他有好幾個外號,比如書記,秋秋……之類的,秋風倒也是習以為常了。只見人群中,一個身材瘦瘦的,皮膚暗黃,瓜子臉的男孩笑瞇瞇的望著秋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