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鬼頭刀侯青蛟、劈頭斧沙青螭,有本事叫汪士通來殺我們啊?”
張郁青道:“四州武林大會,黃河幫也是入盟之人,不懼盟規么?”
侯青蛟臉色大變:“你是什么人?什么門派?你師傅是誰?”
“無門無派,沒有師傅。”
侯青蛟用手一推,張郁青踉蹌倒地。
試出張郁青毫無武功,侯青蛟大為放心道:“你小子也去四州武林大會湊熱鬧啊!四州武林結盟,卻管不到冀州地面。再說兗州青州瓠子河泛濫,瘟疫橫行,巨鯤幫送你們到遼郡做勞工,有吃有喝的,咱們是救你們活命。”
兩人被眾大漢提住塞到船艙的之中。只見船艙中幾十個牢獄一般,每個牢房都有四五十個男子。魯大腳和張郁青拼命大喊,不多時筋疲力盡,喊得氣力也沒有了。
寒夜之中,黃河幫將眾人趕了出來,外邊已經是入海口,巨鯤幫五艘大船停靠在海邊港口。
侯青蛟嘀咕道:“媽的,巨鯤幫可真他么的有錢。”
沙青螭道:“人家與遼東、朝鮮、倭國做海上生意,如今又倒騰肉票,能不發財么?”
眾人被趕上大艦,陰暗潮濕的艙內更是擁擠不堪,空氣污濁,腳氣味、汗臭味、海腥味混在一塊,令人作嘔。東萊,漁民十余萬,巨鯤幫幫中言語粗魯,動則辱罵抽打,東萊人粗魯少文義,果其然也。
魯大腳問籠子中另一名書生模樣的:“他們怎么這么老實,不想逃命么?”
“剛被抓都是扯著嗓子亂叫,過段時間就老實了。”
對面紫面漢子在地板畫著標記,口中念念有詞,不之嘟噥什么。
魯大腳問:“那紫面漢子做什么呢?”
“他倔強的很,被揍了幾天了,大概是‘畫地成圓,祝爾長眠’”
船行不知多久,忽然三聲炮響,巨鯤幫一陣大亂,戰艦忽然停了下來。
不多時,有個女聲高喝:“渝關山海軍水陸兵馬將軍秦木蘭帳下海關巡檢校尉杜海湄,例行檢查違禁貨物。”
頓時,大船上下巨鯤幫的水手們四處亂竄。
那紫面大漢大喝一聲,一腳踹在甲板,船板畫的圓圈整齊破了一個洞。他整個人跌落下去,伸手掐住了來人的脖子,捏碎了喉嚨。
大漢天生神力,掰開鐵籠,以鏈錘為武器殺出重圍。
三人來到甲板,只見海上有四艘五牙大艦,甲板五層高十二丈,五桅布帆聳立天際,猶如海中巨獸。盔甲鮮明的女兵沖上舢板,巨鯤幫盡數被俘。
杜海湄喝道:“巨鯤幫買賣人口,大逆不道,奉將軍之命查封船只,所有幫眾鎖拿問罪。”
巨鯤幫首領道:“某乃巨鯤幫堂主沈魁,我幫出海乃是東萊王應允的。”
杜海湄笑道:“在我燕國海域談東萊王,先打他五十軍棍。”
兩名女兵將那沈魁摁倒在地,噼里啪啦一頓臭揍。沈魁殺豬一般嚎叫,被打得皮開肉綻,血殷紅了整個后背。
這女校尉如此兇狠,巨鯤幫眾人被唬得大氣也不敢喘。
杜海湄冷笑問:“還有誰不服?”
巨鯤幫皆戰戰兢兢不能言。
杜海湄笑道:“既然都服了,將船只扣押移送盧思臺。”
大船自泉州港來到盧思臺,盧思臺乃是軍屯入海港,是燕國海上艦隊兩大基地之一。
杜海媚道:“燕山聯營招募軍士,你們若是參軍,頓頓如此吃喝,每月三兩銀軍餉,此外補貼三斤豬油、一斤鹽、二十斤大米、五匹棉布。”
大多人皆直接投軍了,只剩下八十傷病者瘦弱者,每人領了半貫錢。
那紫面大漢道:“我叫趙崇,原是風陵渡擺渡為生。兩位兄弟返鄉還請為我父母捎封書信。”張郁青點頭應允,趙崇請信客代寫了書信,道:“這些金銖還請帶給我的父母。”張郁青二人告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