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一代原本皆平原,大伾山平地拔起,孤峰聳立,松柏蒼郁,秀麗幽靜。上古,共工氏一族居于河內郡共縣(輝縣),顓頊帝定都于帝丘(濮陽),顓頊帝與共工氏相爭,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四海溟涬,民皆上黎陽丘陵,是為大伾山。
大伾山方圓四百里皆水泊,是為黃澤。黃河于此多次改道,因常患水災,時人以共工石像鎮之。石像依山崖開鑿,總高八丈,外建七丈樓,素有“八丈帝爺七丈樓”之稱。大伾山乃平原突起的孤峰,易守難攻,丐幫以之為總舵。
黃澤灘地,溪流縱橫,淺灘處處,水草豐茂,不見道路,人煙絕跡。燕門世家和范陽盧氏宗族換了十艘小船,沿蘆葦間河流推進。
忽然不遠處大批水鳥騰空而起,各種鳥叫不絕于耳。
燕云天道:“不大對頭,對去看看。”
不多時見前方十幾只小船橫在水面,一片戰斗過的痕跡,船上、水面皆是死去的黃衣人。
盧朝軒道:“這時汲縣姚氏弟子,魏郡李氏表親,竟然全都死在這里,丐幫心狠手辣,我們還須小心行事。”
眾人將他們尸體暫時安放在蘆葦蕩,繼續前行,眼見兩條水道,盧氏與燕門世家分道而行。
前方廝殺聲大作,一片空地上,趙郡李氏旗幡高揚,對面則是打著哭臉標志旗號的“哭喪門”。趙郡李氏三姐妹李淑、李潔、李清與之交手,三姐妹英姿颯爽,武功不俗。哭喪門則個個身穿白麻齊缞,手拿哭喪棒,擺開了‘哭靈大陣’,哭喪棒與招魂幡穿梭。
忽然天生異象,似乎天狗吞日,白晝剎那變為黑夜。李氏姐妹命人點起火把,大批紙人、紙馬自西方奔來,漫天都是紙錢,兩面棺材無人扶持自行飛來,砰的落在地面。李氏姐妹已經個個受傷,心生恐懼,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那棺材自動打開,蹦出兩名汲縣姚氏領頭人,陰惻惻道:“閻王叫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四更,該上路了。”
燕孤鴻大喝一聲道:“裝神弄鬼,看我長槍。”
燕文龍長槍出擊,將那紙人、紙馬打得亂飛,長槍絞住無數控制紙人紙馬的絲線,大喝一聲,從蘆葦叢中拉出數名乞丐,一一擊斃。眼見李淑被劫持,燕孤鴻腳踩水面,施展燕門世家獨門輕功“燕子三點水”一槍貫穿一丐胸口,救回李淑逃回。燕門世家弟子紛紛向前,哭喪門弟子退去。
黑云過去,只見燕孤鴻依舊抱著李淑警惕四周有人偷襲。白日照耀下,四方已經沒有危險,燕孤鴻臉一紅連忙將李淑放到地上,李淑卻嚶嚀一聲倒在船上中。原來李淑適才心生恐懼,兩腿嚇軟了,站立不穩。
燕云天道:“李氏三姐妹為何在此地?”
李潔道:“有人襲擊營地,族人皆被俘虜,只有我們三姐妹逃離,水道復雜,不知為何竟然到了此地。”
燕云天道:“那我們同行,小心在意。”
燕門、李家一行到達山腳下,遠遠可見山路崎嶇狹窄,范陽盧家弟子正在奮力登山,忽然滾石、擂木大作,將盧氏前部碾做肉泥,盧思道只得撤了回來。
山頂有人舉起“山”字大旗道:“山部石崖山在此,此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誰敢登山。”
眾人無法,只得轉站東山腳下,哪知在水路中繞來繞去竟然來到北山口,只見南宮世家子弟正在和大伾山林部乞丐戰作一團,旁邊遠遠的是地缺門弟子,只是觀戰,偶爾活捉逃跑的弟子。不多時,南宮世家寡不敵眾,盡數被俘虜,眼看被活捉帶往山上。燕云天見敵人勢大,只命眾人不得追趕。
熊人金汝利怒吼著追了過去,眾人攔也不攔不住,燕七與張郁青也追了過去。
燕七和張郁青追到大伾山下一片沙棗林,不見了熊人金汝利的蹤影,反而冒出一群打狗幫幫眾,為首者是一名年輕人,笑道:“小人魯大腳,我曾送信到燕京,識得這位是燕家七妹。”
燕七道:“既然認得我,還請閃開,我要尋人。”
魯大腳道:“這可不中。”
眾丐拿著打狗幫敲地,齊聲喊:“退去,退去!”
燕七硬闖沖了幾次,均沒能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