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驍大喜道:“這可就沒我的事了,再會了,您吶!”
崔驍這是要出去,與厙黑臀通消息。不料,樓班卻攔住崔驍,道:“燕京城防圖沒畫好,誰也出不去。”
“我去給大家伙賣點吃食。”
“我們帶的有干糧,你將就一下吧。”樓班言辭冰冷,令人抽出彎刀堵住了貨棧大門。
烏桓人帶著奶酪、肉感、馬奶酒,這便是幾天的干糧了。崔驍心急如麻,原本順利捉拿計劃,就此擱淺,時間越久,危險越大,若是厙黑臀不能及時找到,怕是兩個人的性命要交待在這里了。
張郁青動手開始標準城防圖,一個時辰,基本完成。樓班仔仔細細審驗,露出滿意的表情。
樓班揮手道:“我們做的事,是天大的機密。”
崔驍道:“咱們都是守密之人。”
樓班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崔驍臉色大變,怒道:“祁破衍,怎么回事啊?”
另一名烏桓人攔在樓班面前,怒道:“樓班,你這是壞了規矩,我們烏桓是守信的,不能殺內線。”
樓班道:“你的內線,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只管完成酋長交代的任務。”
祁破衍抽出刀來,道:“是不是要兵刃相見。”
十名烏桓武士圍攏過來,顯然是樓班的隨從。另外五名也抽刀,保護在祁破衍前面。崔驍未料烏桓人竟然內部出了紛爭。烏延峭死后,長子烏維、次子烏難便明爭暗斗,為了奪取烏桓酋帥之位,也是大打出手,幸得烏桓十二部族老約定,誰能為烏延峭報仇,便奉誰為酋帥。
此事,拖了多年,也沒有一個結果。長子烏維數次興兵均被厙黑臀擊退,反而是次子烏利的斬首行動頗有進展,內線暗查進了燕京,甚至燕王府也有消息傳出,意欲在燕王祝壽之日予以刺殺。
樓班打了敗仗,被烏維貶為刺殺首領,早就對祁破衍搞的什么暗樁刺殺行動大為不滿,今日更是刀兵相見。
樓班道:“若是你有種,咱們便單挑,贏了的就是話事人。”
祁破衍將辮子盤在脖子里,將刀仍給護衛。樓班則衣服都扒了,赤身裸體。這是角抵比賽。兩人往來爭斗,樓班數次就要擒住祁破衍,都被祁破衍泥鰍一樣逃脫,反而踹了樓班兩腳。樓班將祁破衍逼近墻角,掐住他的肩膀,大喝一聲,撞向墻壁,不料木墻破了個大洞,兩人跌進谷倉,粉塵亂飛。
兩人手臂上的鐵護臂相撞爆出一片火花,忽然轟的一聲,谷倉爆炸,煙塵竄上天空,貨棧竟是著火,濃煙四起。
烏桓武士在亂物之中各自尋找首領,急忙逃竄。如此大的動靜,燕京城防的武衛和緹騎可不是吃閑飯的。樓班忽然竄出,一刀劈死了崔驍,又向張郁青而來。祁破衍一把拽走張郁青,跳進漕渠。這時緹騎營的馬蹄聲漸漸近了。樓班啐了一口,也自行逃走。
祁破衍和張郁青爬出水面,沿著坡道轉進小巷,轉了幾轉,進入一處小院,換了衣服,祁破衍儼然成了正經的商人。
張郁青問:“多謝救命之恩!”
“自從赤王為蘇方誘殺,烏桓便分為南北兩部,長子和次子紛爭不斷。兩人為十二部族的族老所迫,只能是為赤王報仇!但是次子烏利尋求的是和平,只求燕王處死蘇方,給個說法。長子烏維卻一定要刺殺燕王。今年烏維綁架了烏利的女兒,以此要挾,務必在燕王壽辰行刺。”
張郁青道:“耽誤之際是救出烏利的女兒,然后投誠神機營,蘇方之事比有所交代。”
祁破衍道:“但是烏黛,就藏在這燕京城,若是鬧起事來,怕是玉石俱焚。”
“這次樓班逃走,第一時間就是去嚴守烏黛的藏身處,只要查訪樓班的行蹤,便能救出烏黛。”
“樓板已經拿到了城防圖,烏黛的時間不多了。你的主子是振遠鏢局童百威,鏢局的路子多、關系廣,可幫助留意一下消息。”
張郁青拜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