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丁卯忽覺有人摸進香閨,初新睡中以為是莫愁,卻發覺那男人聲音低聲道:“莫愁姑娘只要遂了我的意,大仇何以不能得報,能殺裴度,就能再殺張湯。”他摸索著來到床邊,伸手到被子里。
丁卯的擒拿手扣住那人手指用力一掰,同時腰部用力,一個邊腿踢到那人脖子。那人猝不及防,竟是被遠遠摔出去。丁卯立刻意識這廝手臂有傷,正是那賊首湯沛。那湯沛遠遁,莫愁聽到打斗,自三樓小閣下來。
“來人乃刺殺裴度的主謀,夜入酒肆只為莫愁姑娘以身相酬。”
莫愁臉變得煞白,跌坐床上。
丁卯道:“莫愁有何心事,我或許能幫上忙?”
莫愁支走前來詢問之人,垂淚道:“我父親被人構陷下獄,酷吏張湯不聽我父申辯,抄沒我全家,我被迫入了奴籍。一個月前,我家被流配遼郡的老仆突然返回洛陽,告知我有大俠替我家報仇。我懷感激之心見之,那湯沛信誓旦旦豁出性命也要伸張正義,我還以為他是好人,初只是索求錢財,后來竟是要我陪他過夜。我雖為歌妓卻賣藝不賣身,何況我心屬風過庭已久。后來,這廝以揭發我為威脅,我不得不前去相見,愿傾其所有為報,哪知那廝竟欲強行占有我。幸虧風過庭救我出了那宅子。此賊武功很好,又有兩個師弟幫手,都是用劍的高手。我自知不是對手,一直愁思此事。未料他竟然摸到了我閨閣中來。”
丁卯道:“此賊乃幕后主謀,必然另有所圖……”
這時賊首湯沛自屋頂翻身而下。丁卯抓起匕首,卻覺渾身酸軟,丁卯知道中了毒,暗自著急,卻喊不出聲音。對面風過庭的簫聲依舊向莫愁訴說衷腸,可是丁卯卻無法告知外界這里的危機狀況。
湯沛托起丁卯的臉,一掌打暈,罵道:“說什么賣藝不賣身,莫愁緣何與這小白臉共度春宵啊?”
“莫愁姑娘,在下就不客氣了。”他抱住軟倒在榻上的莫愁,撕掉羽衣,任憑莫愁流淚哀戚,玷污了莫愁的身體。
丁卯醒來,見莫愁面如死灰在榻上,連忙給她推血過宮:“莫愁姑娘,你怎么樣?”莫愁緩解過來,自去沐浴更衣,穿戴化妝,低聲道:“麻煩姑娘請風公子前來一敘。”
她下樓來到辛廖客棧,找到風過庭。風過庭知莫愁召喚,郁悶一夜的心情大為舒解,隨他急匆匆來到莫愁酒肆樓下。忽然有人驚呼,只見三樓莫愁投身而下,栽入漕渠,正中漕渠中巨大測水石人(水竭不至足,盛不沒肩,以控制于漕渠引水量),鮮血飛濺。風過庭高呼跳入渠中,游到莫愁身邊,奈何莫愁已經香消玉殞,風過庭悲慟長號。
魯大腳來尋丁卯,道:“昨夜我跟蹤那湯沛到了通遠坊一處廢宅附近,就消失不見了。”
丁卯道:“通遠坊廢宅乃是漢中王劉辟的宅子,可是有名的鬼宅,漢中王全家四十六口死于宅中,漢中國除,王宅自此荒廢。”
“嗯,我看見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在訓斥他呢!嘿嘿!”
丁卯道:“我今夜夜探漢中王宅!”
“不叫上風公子幫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