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黑衣老漢邀他進入院子。兩人走入西側院,只見是一處練武的場地,一名四十歲左右灰袍道人正在和五人較量箭技。那灰袍道人身形高瘦,手足頎長,白凈的面皮,神色滄桑冷漠,眼神深邃莫測,似乎能洞察人心,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仙人風范,滿面笑容給人感覺及其舒適可親。
一名年輕的胡人武士連射三箭皆中靶心,黑衣男子夸道:“箭術有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之說,悉拔雄將軍的箭術令人稱贊。”
看見張郁青肩負老虎皮進來,灰袍道人接過仔細觀瞧,大喜過望道:“這老虎毛色乃是上上極品,竟是毫無破損,是在天賜我也!”
張郁青憨笑道:“主人喜歡就好!”
“本尊賞你萬錢!”
張郁青答謝。
灰袍道人問道:“這可是親手射獵?”
張郁青道:“正是小人。”
灰袍道人道:“看你背上必是良弓,為我等一展箭法如何?”
張郁青修習神箭九策,對箭術理解大有進展,看他們比試箭技各自吹捧,在他眼中卻是泛泛之輩,不由技癢,因而笑道:“那就獻丑了。”
張郁青彎弓一射三箭,沾弦即發,快射連珠,密集如雨,氣勢如虹,箭矢破靶而出,九射過后,六靶轟然碎裂倒地。
圍觀眾人不由目瞪口呆,好半晌方才鼓掌喝彩。燕山北民風好武,敬重英雄,在場六七人無不心服口服。
灰袍道人道:“天底下竟有如此神技!真乃嘆為觀止。”
張郁青道:“小人一時技癢,諸位謬贊了。”
灰袍道人道:“今日既得上佳虎皮又遇如此壯士,本尊甚喜,白簡備宴,今夜本尊與這位勇士無醉不歸。”
張郁青不善推脫,只得客隨主便。酒宴十分豐盛,酒過三巡。灰袍道人道:“敢問壯士姓甚名誰?”
張郁青已經早非昔日頭腦簡單小子,便掩飾身份道:“小民乃漢人,賤名張郁青,邊關多戰,小民流落于此,定居雞鳴驛北腰村,以射獵為生。”
灰袍道人道:“本尊王次仲,乃大秦子民,修道于大海坨山,如今效力于千島群島之靈墟山的太秦公,立志光復大秦。”
張郁青道:“太秦公是何人?”
王次仲道:“太秦公就是先秦太子扶蘇。”
“太子扶蘇尚在人間?”
“不錯。太秦公居于北海千島,遙控遼郡、倭國局勢,力圖整兵。張郁青箭術超神,乃建功立業之健兒,本尊薦你效力遼郡都護牧野無咎可好。”
張郁青道:“素聞遼東都護牧野無咎,未聞遼王。”
“牧野無咎乃太秦公欽點天選遼王,太秦公命鐵鷹教蒙恬以數千教眾性命為代價,令牧野無咎獲得糊涂天子寵信,封為遼東都護。今有我王次仲為四方征召特使,輔佐牧野無咎一統扶余、高句麗、鮮卑,收服沃沮、東濊、三韓,震懾朝鮮之國。”
張郁青道:“還請先生為我講述遼郡大勢。”
“遼西鮮卑三部是慕容、宇文、段氏,慕容兩萬戶,兵力一萬。宇文部五萬戶,兵力三萬。段部三萬戶,兵力兩萬。
“遼東兩國是扶余、高句麗。扶余國在努魯爾虎山和長白山之間,方圓千里,定都濊城,有民五萬戶,國王依慮,太子依羅,兵力三萬。高句麗位于長白山之東,馬訾水兩岸,定都丸都城,國王乃烽上王相夫,國有騎兵六萬。至于朝鮮半島之上沃沮人和東濊人為箕否所統轄,馬辰弁三韓乃韓國之亡人韓終率羅生、盧生聚集六國避苦役者而建三韓,糾集土著部落不過萬余人,只懂得燒石煎魚,毛皮為衣,不足為論。”
張郁青道:“常聞遼西都護不過兩萬兵,遼西都護不過三萬兵力,牧野無咎又如何臣服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