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禮之日到來,于安已將木鳶裝扮成彩色賀禮冠冕堂皇送到觀禮臺。
六套大吉服,湖藍襯底粉青色大帔配珍珠,石綠色襯底宮紅大帔鑲珊瑚,春服綢里,冬服狐毛出鋒加黑色大氅
兩頂金絲琺瑯鑲一百零八顆東珠冠,冠尾做雙鳳銜珠花式,冠上紅綠寶石鑲嵌,點翠烤藍鑲嵌三多紋飾,
百丈觀禮臺上,沃沮人、東濊人、濊貊人、伽倻人、于山國人、耽羅國、羅剎人、流鬼人等使者皆至,柳詠坐于一側,于安坐于一側,牧野無咎帳下謀士邴原、柳甫、宿舒、衛演等羅列。
邴原稱:“麒麟現于卑沙城,天降隕石于大黑山,書曰:遼地盡歸朱姓,當稱王。天命所歸,時勢適之,今沃沮人、東濊人、濊貊人、流鬼國、流鬼國、朝鮮國、蝦夷人、扶余、宇文、段部朝賀,遼東三郡,六萬四千一百五十八戶、八萬一千七百一十四人;玄菟郡,一千五百九十四戶、四萬三千一百六十三人、樂浪郡,六萬一千四百九十二戶、二十五萬七千零五十人,三郡合計,共有十二萬七千二百四十四戶,三十八萬一千九百二十七人,盡歸牧野無咎所有……”
大禮將畢,忽而王臺北方大殿爆炸起火,亂石迸濺竟至于王臺。眾人大亂,偏殿伏兵盡出,為首者大呼:“捉拿閩越、朝鮮叛賊。”
伏兵與閩越五百士兵互相殺伐起來,朝鮮五百士兵則拼命涌向王殿大門,堵住出口,觀禮臺一片混亂。張郁青道:“柳詠兄弟,你可信我。”柳詠道:“如夢初醒!”“傅君清你二人乘木鳶而逃,我與柳詠兄弟斷后。”柳詠和張郁青各展神功,大開殺戒。柳詠率士兵嚴守大門,九宮雙劍劍氣爍爍,無人可過劍陣。張郁青則將機弩室機弩一一打得粉碎。
于安已經乘上遠遠滑翔而去,得意的在空中向觀禮臺做鬼臉道:“反賊牧野無咎,王八蛋,老子會飛,你奈我何!哈哈!”遼兵越來越多,己方死士卻越來越少。張郁青與柳詠踏上木鳶,飄然而下,遠遠可見眾死士皆被殺死在觀禮臺上。
傅君清、于安安然落地,張郁青與柳詠木鳶被打中尾部,在空中搖擺,山風一吹竟然是岌岌可危,將要墜地,張郁青背負柳詠施展御風術竟然勉勵支撐一刻,忽然破碎木鳶打中柳詠頭部,二人墜如落海中。
張郁青抓住昏迷的柳詠游出水面,來到岸上,為柳詠控水。柳詠忽然坐起,四處環顧,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張郁青兄,我記得你了。”張郁青大喜道:“你記憶恢復了么?”柳詠搖頭道:“我是大匜朝河東人,家居長歌樓下,泰山派張公佐的弟子,梅花莊慘案,被人刺傷,后逐出師門,流落壽春為燭之狐所用”。
張郁青道:“走吧,與沓津閩越大軍會合。”
柳詠道:“羽瑤、赤練裳皆曾騙我,我被她們所誤害死了癡心的朧月,我不愿回閩越,你只告訴她我已經死了。”
張郁青、傅君清、于安帶重傷的柳詠向馬石山而行,與羽瑤部遙遙相望之際,忽而遼軍大批人馬殺出,歐陽萬泰、裴潛唯恐郡主有所閃失,強行帶羽瑤且戰且退。張郁青等四人被沖散,張郁青四處搜尋不見柳詠消息,見有可疑船只向東萊而去,船上人提到柳詠的,只是模模糊糊聽不清楚,懷疑柳詠被其所擒,遂跟蹤上船。
張郁青跟隨船只到達黃縣,萊州乃呂、戰姓族人望堂。春秋時,陳完之后田氏帶姜,遂為田齊。姜太公的后人,齊康公遷芝罘島,以奉祀。齊康公有二庶子曰綏、曰纓,以呂為姓。萊夷多戰姓,以戰齋館為堂口,建立巨鯤幫,三個兒子戰祖印、戰開印、戰洪印各開船隊做遼東、朝鮮、倭國的生意。張郁青此時武功非同往日,不虞巨鯤幫胡作非為。
張郁青公然來到戰齋館打聽柳詠的消息,到處是拖網、長線鉤魚器具以及捕鯨用的魚叉,這是東萊王發財的幫派。
戰祖印道:“如今齊王于黃河一帶興兵,征收鎮痛止血的藥物。蝮蛇乃是最好的祛風、鎮痛、止血的藥材。馬石山西部海中有蛇島,蝮蛇盤踞,島上蛇民結為神龍教,專司販賣蝮蛇做些藥材生意,我們巨鯤幫前去采購,確實曾在島上見到一名頭部受了重傷的年輕公子,一對年輕男女將他太上船,向朝鮮半島而去,說是尋良醫救治他,詳情閣下可向神龍教教主洪文通打聽。我們到蛇島做生意,不敢打聽太多,還請見諒。”
張郁青向那定是傅君清和于安,由二人照料自然安全。他急于匯報軍情,雇傭巨鯤幫的船只向西而行,船行入黃河直奔河東,只見河岸一帶,不時有軍馬馳騁。不一日來到了河陽暫歇,見新修浮橋,有大兵守住北岸。船家道:“天井關駐大兵,行人不得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