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咬鋼放下茶杯,鎮定地丟出一本手繪圖稿,操著一種怪異的外國口音說道:“那我現在該怎么稱呼你呢,曾在獅子帝國銀沙海域叱咤風云抗擊敵患的唐·艾斯巴頓·凱拉小姐,還是大名鼎鼎的黑鹿號海盜船長——凱拉大人?”
獨眼凱拉先是一愣,接著噗哧一笑,遺憾又無語地搖搖頭:“呵,我以為我會平靜度過余生,沒想到最終還是有人把我挖了出來。我可真是受不了你們這群男人,要是當年的事情有那么簡單,我會因為一時沖動解散整支海盜艦隊嗎?”
陳咬鋼沒有逃避獨眼凱拉的對視:“我知道,海神在你身上留下了恐怖的標記,它想要將你拖入無底深淵之中。而你為了掙脫這該死的命運,果斷將海神賜福的眼球挖了出來,扔進了那片遭受詛咒的海域。”
獨眼凱拉面不改色:“那根本不是什么賜福,只不過是一種能將活人改造成怪物的魔力灌注,這世上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神魔都不會白白幫人做事。”
“雖然我已經失去了那只眼睛,但為時已晚,海神灌注的部分魔力依然存留在我的體內。我只能拜托心眼修女將我的力量封印起來,讓我呆在羅格守望中,只要我不再踏入它的海域,它就無法找到我的存在。”
陳咬鋼在桌案上放下一顆奇術寶石:“干掉它,我們可以一勞永逸。”
獨眼凱拉有些遲疑的拾起寶石,有一種怪異的沖動,讓她想要將寶石塞入眼巢之中:“沒有那么容易的事,在它的海域之中,它幾乎擁有無限的生命。我不是沒有嘗試過將它殺死,但我失去了很多手下,最后都以失敗告終,我……”
陳咬鋼站起身來,將溫暖而寬厚的大手放在獨眼凱拉身前:“在這片流放之地,掙扎存活的每個人都很不容易,過去的失敗并不可恥,你不也是在漸漸學會控制那股力量,用它來修復傳送陣嗎?”
獨眼凱拉感受到了那只手的溫度與力量,她艱難地看著陳咬鋼:“謝謝,雖然你是德魯伊,但你根本不知道那只怪物有多么可怕。當年我們爭奪寶藏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海盜船長死在那里。”
陳咬鋼說道:“不管它是海神還是海怪,只要它還有**,就逃脫不了世界法則的束縛。如果你能分開海水,再強的深海怪物都不足為懼,你看你離開了羅格守望,去索斯坦姆執行任務,它不一樣拿你沒辦法嗎?”
獨眼凱拉遲疑道:“我們不會總是這么好運的,而且我們連一條像樣的船也沒有。那么多混沌流星落入大海,邪惡力量在海洋之中擴散,天知道痛苦船墓現在變成了何等模樣,不知道又有多少危險等著我們。”
陳咬鋼把設計圖塞到她懷里:“怕什么,沒船造一條就是,如果你不想參與戰斗,交給我們就好了。”
獨眼凱拉仔細端詳著陳咬鋼的紋身與打扮:“說真的,你到底是一名蠻族德魯伊,還是一名戰斗薩滿?我曾經拜訪心眼修道院的時候,見過一些蠻族的戰斗薩滿,他們衣著原始且不修邊幅,就像你一樣。”
陳咬鋼笑道,好說歹說,總算撬開了獨眼凱拉的心結:“戰斗薩滿只是一項分支而已,本質上都是引導自然的力量進行戰斗而已。不過很多人好像會對我的變形能力感到害怕,所以我一般在人們很少使用。”
獨眼凱拉眉頭稍稍舒緩少許:“好吧,我可以考慮和你一起去痛苦船墓,但是你要向我保證,情況不對立即撤退。另外,我們這樣是去不了痛苦船墓的,還得準備一些東西,有興趣跟我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