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大門轟然關閉,消失不見。
“終于,第一千零八十個了……”
“別怕,魔尊已經伏法,以后再也沒有這號人了。”
少年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他來到天宇圣皇面前,將一顆丹藥丟到他的懷中,笑道:“你還不錯,沒有丟下你的臣民逃走。”
少年一轉身,便隨著劫云一道消失不見。
夜空恢復清冷,星辰璀璨,整個天宇圣朝,所有生靈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恍惚。
“那少年……是什么人?”
天宇圣皇低頭,看著懷中那泛著淡淡丹暈的丹藥,腦海中一片混亂。
方才,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毀滅之力在他的面前炸開,但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
清晨,太陽剛剛露頭。
大乾王都,左相府,西北角簡陋的偏院。
葉燃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里布滿血絲,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昨晚又沒睡好,又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
自六歲開始,葉燃整整十年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不是在追殺大魔頭,就是在追殺大魔頭的路上。
葉燃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
最初的時候,葉燃還是挺享受這種在夢里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感覺。可是久而久之,他就有些煩了,夜夢太多,睡眠質量就不好,每天早上醒來都精疲力盡,好似與人大戰一夜,整個人都虛弱不堪。
葉燃也曾懷疑過這夢境究竟是真是假,但那種感覺就好像做夢撿錢一樣,拼命的撿,拼命的撿,醒來之后就是一無所有的失落感。
……
哐——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然后,一個左相府的小廝闖了進來,嚷嚷道:“起床了,相爺還在前廳等著你呢!”
小廝臉上帶著鄙夷和不屑,看著床上躺著的葉燃,皺眉道:“果然是鄉下野女人生的野種,一點規矩都沒有。”
他怎么也不肯相信,這個粗俗不堪,不學無術的鄉下野種,竟然是他家英明神武的相爺的私生子。相爺竟然還把他認了回來,接回相府。
這個鄉巴佬,就是相爺一生的污點!
“還睡?這里不是你們鄉下,還不趕緊起床!”
小廝見到葉燃躺在床上沒動,不由一陣惱火,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掀了被子,將葉燃從床上拖了下來。
“找死!”
嘭!
一個花瓶,重重的砸在小廝的頭上,小廝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頭破血流。
“滾!”
葉燃眼睛里布滿血絲,他的聲音嘶啞中帶著狂暴。他將手里的花瓶丟掉,朝著小廝一腳踹了過去。
轟——
小廝慘叫一聲,身體如同炮彈一樣撞破房門,重重的摔在院子里,直接暈了過去。
“呵……鄉下野女人生的野種?”
葉燃黑漆漆的眼底泛起一抹猩紅。
母親是他逆鱗,不可碰觸的禁忌。
葉燃六歲開始做夢,每每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永遠母親那張溫柔和關切的目光,伴隨著輕柔的歌聲,安撫著他那愈發脆弱敏感的神經。
想到母親臨終前眼底的痛苦與那抹揮之不去的哀傷,葉燃幾乎發狂。
因為那個負心人,大乾左相孟長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