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友博秒懂：“我嗎？”
他下意識地往樓上看了兩眼，他不太愿意，怕黎燕會受傷。
他覺得自己太難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對我什么時候起的心，又是什么時候恨的我，莫名其妙就給了我一個對不起你媽的理由。”
安顏太同情自己的老爸了，她揀著好聽的話安慰他：“誰讓我爸爸得長太帥了？仔細一看長得特別像香港演員黃日華呢！《天龍八部》的喬峰不也是莫名其妙被馬夫人暗戀、陷害嗎？”
黎燕立在樓梯欄桿處，聽著這不太像話的類比，心里舒服多了：“去吧，我也想聽聽，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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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注定不尋常。
范麗芳在和警察耗時間，她打定主意不開口，到了一定時間后，派出所自然得放她走。
立案還得繼續走流程，她也可以找關系，先拖著再說。
但是看到安友博走到她眼前時，她的心仍像當年那般激烈的跳動。
自從他把她放在擔架，她就再也沒有和他單獨相處過。算算時間，已有大幾十年了。
“你怎么來了？”她想像過很多種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情景，有相擁而眠，有牽手眺望，也有相視一笑。
唯獨不是在派出所里，隔著一張桌子，頭頂一盞毫無生機的白熾燈，兩人大眼瞪小眼。
“我也不想來，但是顏顏讓我來看看你。”安友博冷淡得很，也成功刺激了范麗芳。
她把手搭在桌子邊沿：“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她的建議，你根本就不會來？”
“對！”又一句傷得她痛徹心扉的話。
“你變了！”她喃喃地說，“我知道你早就變了，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熱心的安大哥了。”
“安大哥你忘了嗎？你忘了把我從死人堆里扒出來，抱著我瘋跑的時候，對我是多么好呀！”
“如果不是你，我無法堅持下去。我甚至想死在你懷里。”
“那時候你對我說：小范，不要睡著，打起精神，大哥送你去醫院，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還說，我年輕漂亮又能干，要找個好工作，再找個好男人，這一輩子都要過得幸福。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安友博就無語：“在當時的情況下，無論我救的是誰，我都會這么說。這是鼓勵，鼓勵你懂不懂？”
這特么和男女情話完全沒有關系好嗎？
范麗芳難得面部表情柔和，不大的眼睛里蓄滿淚水：“你不是夸我漂亮嗎？我努力學醫，副主任醫生、主任醫生一級級的做上去。副高、正高，我努力的去爭取。我難道不比黎燕強？她有我這么多的文化嗎？她是個家庭婦女，哪有醫生這個職業高尚？”
安友博惱怒：“燕子十五歲就跟了我。和我一起吃了不少的苦，就是懷著孕也在為我們的生意奔波。你有什么資格看不起燕子？你又哪里能和燕子相提并論？”
“所以，你連一眼都不看我？安大哥，我并不希望你離婚，我也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可你哪怕是看我一眼，就一眼！”
“你還問我哥哥要不要給我介紹對象！你既然有這份熱心，你為什么不來關心我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在自己編織的專情夢里不可自拔，她的情感自述完全顛覆了安友博對她的認知。
“你既然知道和我是不可能的，為什么要傷害顏顏？”
“我沒有傷害她！”范麗芳吼道，“我是在幫范深，更想愛你的孩子。
她執意不肯嫁給范深，我有什么辦法？我只能把她毀了，她才有可能就范。
只要她嫁給了范深，你就可以經常來看她了。我也能經常看到你。
我會對她很好，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疼愛。我要讓看到，我不比黎燕差。
我也是個女人，我對你、對你的孩子有著最深的感情。哪怕她是黎燕的我也不會介意。
可是你們什么都不能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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