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覓這些時日都沒有睡好,如今再加上安神香,怕是不會這么早醒來。
而沈棠則是因為心里一直念著事,此時能夠準時睜開眼。
她去了廂房,輕聲將藕節喚來,為她更衣梳洗。
沈棠讓藕節為她準備的衣裳,也是進宮才會穿的。
藕節不解,便問了句為何要穿成這樣。
沈棠只道,照做便是。
沈棠快速換好衣裳梳洗過后,沒有再去看云覓。
走出院子,便得知云恒派來的內侍已經到了。
沈棠微勾唇冷笑,云恒果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呂頤和呂顏見到沈棠入宮,焦急萬分,但沈棠卻交代了他們,萬不可吵醒云覓。
直到沈棠離開王府許久,云覓才從睡夢中轉醒。
發現枕邊無人時,云覓暗道不妙。
出門去攔,已是為時已晚。
不多時,沈棠入了宮,面色坦然無畏的面見云恒。
命婦鮮少有直接面見皇上的,可此番云恒竟然連這些都不顧,單獨召見沈棠。
云恒再看向沈棠,她的臉上半分笑容也無,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七弟妹怎這般不高興的樣子”
沈棠卻只道“難不成要當著皇上的面嬉皮笑臉”
云恒心情不爽,打算直接將沈棠拉進懷中,卻被沈棠快速閃身躲開。
她跟著云覓習武許久,也沒有白學,縱然打不過云恒,至少身手利落。
“皇上這是要做什么”沈棠警惕道。
云恒卻笑道“七弟妹大可不用跟朕這般生疏,想來你跟在七弟身邊,他待你并不貼心。”
云恒說著,腳步漸漸接近沈棠。
沈棠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幾分貪婪,意識到她還是高看了他。
他怕是真的敢不顧禮法,強迫了她。
可她就是死,也萬不會讓他得逞。
只是想到云覓,沈棠心中難免會抽疼。
云恒朝著沈棠撲來,沈棠閃躲幾次后發現根本不敵,就快速將頭上的簪子取下,抵在喉間。
這簪子,是她刻意選的,鋒利無比,做的就是最壞的打算。
若她不聲不響的死在這宮里,云恒的皇位又如何能坐得安穩
云恒腳步頓住,不敢再動,只勸著沈棠將簪子放下,莫要傷到自己。
而沈棠已用簪子割破了皮肉,鮮血滲了出來。
只要她沒能離開這處宮殿,這簪子斷然不會離手。
云恒思慮著如何哄著沈棠將簪子放下,便有內侍傳話,說是沈幽幽求見。
云恒瞬間拉下臉,卻讓人將沈幽幽帶進來。
沈幽幽走進殿內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將簪子抵在喉間的沈棠。
沈幽幽眼神微愣,很快收回視線,朝著云恒行禮。
“聽聞皇上將姐姐召進宮來與妾身敘舊,妾身便趕忙來了。”沈幽幽笑瞇瞇,與此刻緊張的氛圍格格不入。
沈棠悄悄朝著沈幽幽移動了步子。
沈棠跟沈幽幽雖然一向不睦,可沈棠知道沈幽幽并不喜云恒充盈后宮,所以沈幽幽此刻來,怕就是聽聞沈棠入宮,擔心沈棠跟云恒之間有什么。
是以,此刻也就只有沈幽幽能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