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染月以流矢為武器,以馬背為借力點,縱身一躍,朝隱衛們撲去。
手腕擰轉,利箭便穿透了幾人的咽喉,她奪過其中一人長刀,橫砍而下。
劍意與刀志,雖然本質不同,但亦有相通的地方。
而些刀鋒橫掃之勢,比劍更開闊一些。
但用刀,對臂力的要求更大。
卡牌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外物,面對一波又一波涌上來的隱衛,她終有力竭之時。
而那一刻,就是她的死期
一支暗箭,鎖定了衣衫被血水浸透的少女。
宛如一只暗中潛伏著的毒蛇,等待著一朝咬斷獵物的最佳時機。
就是現在
利箭破空而去,穿過漫天沙塵,直抵少女后心。
“躲開些”一柄長劍側旋,與箭矢相擊,火星迸射開來。
箭矢墜地,被滾滾沙塵湮沒。
姬染月以刀撐地,才不至于踉蹌倒地,她勉強抬頭,扯出一抹笑,“政哥但凡晚來一步,我就真的涼涼了。”
她差一點就掏出了自己壓箱底的那張卡牌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因為只有一次使用機會,她一直沒敢用。
還好,他來了。
“先退敵再說,主公可還有力氣”
“殺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姬染月扯開一抹笑,一口整齊大白牙莫名給人森寒的殺意。
她已經很久沒有被逼得這么狼狽過了,這筆賬,她定是要清算的,不論對手是誰。
沙塵愈烈,兩人背抵背,一個眼神交匯,嬴政長劍翻轉,刺向了朝姬染月攻來的隱衛,而她則是一個飛躍,衣袂被長風鼓起,襯得血色如烈火般綻開。
她直襲那枚暗箭射來的地方。
“想殺我,卻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現身,當真是蠅營狗茍之徒”
刀口劈裂長風,連同四散的碎石,她終于看清了藏在暗處伏擊她的首領,居然是
洛玦歌
他竟然不去攻楚,也不去圍胤,而是埋伏在了西秦,要伏擊她
這不合理。
她若是洛玦歌,可真干不來這樣的虧本買賣。
由于過分震驚,她的刀,慢了半步。
少年一個閃身,避開了她攻擊。
算了,不管是不是洛玦歌,殺就對了
姬染月提勢再攻,兩人瞬息間交手了十幾下。
不行,照這樣下去,先被弄死的,肯定是她。
得想個辦法。
念及此,姬染月的攻勢愈發迅猛,幾招過后,她似是力氣所剩無己,一個傾身,刀卻并未被抬起。
洛玦歌抓住時機,一掌直落在她胸口。
姬染月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擊,然后長刀無聲落于左手,一個反旋,貫穿了少年的心口。
兩人一齊倒地。
姬染月咽下口中腥咸,將刀身再逼近幾寸。
這就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值得
然而,她嘴角的笑弧尚未來得及揚起,面前少年的尸體就變成了一具散了架的木頭傀儡。
長刀墜落塵土,沙塵湮沒了血漬。
這是巫傀
楚云韻也跟洛玦歌勾結在一塊了
這個女人瘋子
姬染月瞳孔緊縮,“政哥,上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