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弦歌」
她近乎著嘶吼般,喊出聲。
可這樣的喧囂,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一旦他置若罔聞,那么她的世界,便只余靜默,宛如一幀灰白色的舊影,被遺棄在無人問津的角落。
洛弦歌沒回頭,他本也就沒有理由回頭。
「陛下。」深宮十年沉浮,他對她,依舊存有一絲期待。
「君來此所為何事」可女帝的眸光中,卻浮上一絲疏離的防備之意。
他耗費數日鼓起的勇氣,只在她剎那的目光間,便消彌殆盡,像泄了氣的皮球,干癟、澀然,「臣只是許久未見陛下了,特來瞧上一眼。」
「哦,那君若無事,便退下吧,朕與阿辭,還」
「不必,我沒那興致了,吿辭」姬辭月掐斷兩人話頭,不待身側人反應,便自顧自地起身,作抽離狀。
「阿辭,別鬧。」女帝拽住他衣角。
「陛下與君后有要事相商,我就不上趕著摻和了。」
「沒什么事,比陪你更重要。」
啪噠
亭中茶具被洛弦歌錯手掀翻,碎瓷飛濺。
「臣錯手掀翻御盞,請陛下恕罪,臣這就離開」
他倉皇逃離,幾乎是慌不擇路的,不知撞上了多少宮人。
姬染月望著他奔逃的背影,仿佛看見了,那一天,雪地上,瘸了腿的男人,也是這樣,狼狽不堪地逃避著一切,會刺傷他的目光。
兩個時空,同一個人,身影重疊。
原來,洛弦歌什么也沒有變,只是喪失了名為世界男主的光環。
那她,要怎么樣,才能脫離這個時空呢
「很簡單,殺了他。」
腦海里,冰冷的電子音不復,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更玩味,透著邪肆的聲音。
仿佛眾生皆螻蟻,皆要受他擺弄。
「才不要。」
她才不要,按他預設好的劇情走下去
「相信我,你會這么做的。」
沒有誰能抵得過時間。
這個世界的時間仿佛是一架被人暗中調快的搖晃的鐘擺,僅僅眨眼功夫,飛鴻跨雪逐日,人便已添了白絲。
這些年,宮中意外死亡的君侍,越來越多了。
整個漢宮,空蕩蕩的,夜風嗚咽時,都恍若厲鬼凄鳴。
燭光幽幽,被他一剪而下,明明愈發明亮了,可姬染月內心的陰霾,愈加深厚。
她在這個世界,已經拖了三年了。
再待下去,就算魂體不消亡,她恐怕也會遺忘過去的一切,最后被這個世界,徹底同化。
「你說,人之生死當真如燭火明滅么我覺得不是」
他側過眸,似是問詢她,但那含糊的咬字,又更像是自言自語。
姬染月注視著他,一日比一日猩紅的雙眸,一夜與一夜霜白的鬢發。
就算沒有系統的提示,也知道,這個世界的洛弦歌,黑化值肯定到100了。
「生命如燭火,消散與點亮,都在剎那,但是」
「你不能抹殺生命,如同輕率地吹滅一根蠟燭一樣。」
男人執起銀剪的手一頓,眉眼沉霾,「你早就知道了啊。」
她也應該,都知道了吧。
宮中慘死的那些貴君,全是他下的手。
當來到最后一個目標,姬辭月時,她會怎么做
保他
或者直接殺死自己,一勞永逸
「小桃花,我最后送你一件禮物好不好」
洛弦歌將手中銀剪遞予少女掌心,望著她嬌艷不減分毫的容顏,想觸碰一下她的面頰,卻被驟然急促的,紛亂的腳步聲驚醒,指尖回攏,眉眼冰寒肅殺,恰如初見。
那些溫柔不過是被時光雕琢后的假象,真正的他,本就是殺伐冰冷的亂世之君。
「他們來得好慢。」
什么人來了
姬染月循聲回眸,見內監破門而入,兵甲將宮殿層層包圍。
「陛下有賞」
「賜鴆酒一杯,白綾一條,令君后擇一,自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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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第二殺,關河夢斷二十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