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哇!
“那……那個,檀兒病重,哥哥暫時走不開,便叫我請這位白先生入府與他商議要事,我……先前是從后門處出府的,所以你們不知道。”姬染月回憶了下墨染說話時的神態,長睫微垂,粉唇輕抿,就將那種怯弱樣,演了個八九分。
“原來是家主要會見的貴客,這邊請。”守衛見白起確實相貌英挺,氣度不凡,并未懷疑,忙側了側身子,開了正門左手邊的側門,躬了躬腰,請兩人入府。
為什么要從側門進?
白起生平還從未被人這般輕慢過,姬染月藏在袖口的指尖輕輕拽了拽他的側腰的封帶,示意他不要多生事端,不能崩了墨染的小可憐人設。
兩人最終順利進入了墨府。
“主公何需受這等委屈,區區一個公卿的家族罷了。”
兩人行走過前院,進入后院的角門時,一時被滿園霜菊迷了眼,望著一路曲折的長廊與點綴其間的亭臺水榭,假山池沼,一時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墨家的這些小嘍啰確實不算什么,但墨家的現任家主墨痕,如果沒有確切的必要的話,我還是不想同他交惡的。”
墨家現任家主,墨痕,亦是墨染的嫡親哥哥,一個不是本書男主,卻勝似男主的神奇存在。
在該小說世界的中后期,可以說女主一半的江山基業,都是這個男人打下來的,是一個真正的軍事天才。
“白起,若論領軍之才,此人也許不在你之下——嘶!”她穿過長廊的一處轉角,正同白起交談著,一個沒注意,撞在了一人堅硬的胸膛上。
那人攬著她的腰,笑聲似透著一股子寵溺,“都多大的人了,走路還這么不小心。”
姬染月心里一個咯噔,她今天是有多倒霉哇,正聊著墨痕呢,就直接撞上了正主。
關鍵是,她與白起行走間,未曾感知到長廊中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這墨痕的斂息功夫,怕是已臻化境了。
不過,他似乎沒聽見她跟白起的對話,否則也不會還當她是墨染。
“謝謝兄長。”姬染月恨不把頭垂到地面上去,還好白起卡在拐角處,還沒轉彎,也不知道這人發現了白起的存在不?
“小染,你的身后藏著誰?”
好吧,大佬果然是大佬,她垂著頭,大腦飛快地運轉著,思索著能蒙混過去的說辭,“那……那個,兄長,我先前不是在宮里落水了么,他便是那個救我之人,所……所以,我才請他入府,想當面感謝他。”
“是么?”墨痕的手一個輕抬,便掐住了姬染月的頸脖,與此同時,白起也動了,一個閃撲,扣緊了墨痕掐住她的那只手的命門處。
濃烈的殺意圍繞姬染月為中心,在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身上迸射開來。
“放了她!”
“你不是小染,說,你究竟是誰,闖入我墨府所為何事?”
兩人的聲音同時在她耳邊炸開,姬染月能感覺到,自己呼吸在一點點地被剝奪殆盡,同時,墨痕的腕間,也傳來了骨骼被擠榨般的絞碎聲。
“再不松手,你會死。”白起的眼眶周圍,已經泛開了絲絲蔓延的腥紅之色。
“閣下不松手,她會死。”墨痕像是感覺不到手腕間致命的威脅一樣,對姬染月的鉗制,仍然在進一步加重。
兩人四目相對,戰意昂然,卻誰也奈何不得誰,一時僵持下來。
“哥哥,你……你在做什么?”長廊盡頭,墨染雙眸先是劃過一絲驚懼,可等她看清墨痕手中掐著的少女的面容時,眼眸猛得瞪大,也顧不得平日的膽怯什么的,提著鵝黃的裙擺,一路小跑著上前,“哥哥,快放了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