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坐下喝茶嗎?”高永成淡淡開口。
大冷的天,誰要坐在院子里喝茶,現在什么時辰了,還喝茶,也不怕晚上睡不著?
“你要說什么?”景緦面露不耐。
“別這么浮躁,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還敢留下來?”
景緦防備地看著她。
“放心,就算我要對你做什么,也不會這么蠢,在我自己的院子里。”
“你想怎么樣?”
“這句話難道不該我問你?”
“你……”
“你這大家閨秀,你怎么比我還性急?”高永成將茶送到嘴邊,飲了一口,溫度剛剛好,“留你下來只是想告訴你,我脾氣差,功夫高,要收拾你,我有的是辦法!”
她的唇邊明明是帶著笑的,說出來的話怎么就這么讓人心驚膽戰呢。
“你不用再費心找桃香了,別誤會,她可沒在我手里,放心,她沒死,所以,別以為你和你老娘做的事,我不知道,我只是沒空搭理你們,你也別在我身上花心思,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什么婚約呀,太子妃呀,我一點都沒興趣!”
景緦臉色慘白,她從沒有這樣如此直白地被人威嚇過。
“話說透徹了,自個兒回去想想吧,我不是每一次都這么好說話的。”
身后有極細微的聲響,從墻邊傳來的。
景緦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他……”
高永成不用回頭就知道,穿男裝的烈少宸唄,侯府深閨,半夜翻墻進來一男子,不把侯府姑娘嚇得不輕才怪,高永成決定再加一把火,出聲道:“別大驚小怪,她——是我男人!”
景緦雙目圓睜,微張的嘴漸漸張大,然后,醒過神來,跪地行禮:“見過琰王殿下!”
高永成一驚,不是烈少宸嗎?她驚異地回頭,正看見那眼縛白綾,雪衣傾城的翩翩公子。
盛云亟以手抵唇,清了清嗓子,“咳,起來吧。”
高永成咬牙,她剛才說了什么呀?看琰王這樣子,八成是聽到了吧,高永成認命地閉了閉眼。
景緦站起身,眼中仍是驚疑。
“你出去吧。”盛云亟直接對景緦下了逐客令。
“是,臣女告退!”
“管好你的嘴,”盛云亟一如既往的輕言細語,“被人剪了舌頭是小事,別被人剪了腦袋。”
景緦打了個寒顫,退了出去。
藍鈺守在圍墻下面,看著他家王爺從景府后墻上躍進去,輕輕搖了搖頭,干嘛不從正門進去呀,非要翻墻?以前,可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藍鈺覺得他家主子對禮教宗法挺看重的,瞧著對京里的高門貴女們,還有西璄公主,一個個的那禮數周全得挑不出一丁點兒的毛病,畢竟,打小是受皇族宮廷禮儀熏染的。
自家主子的變化藍鈺不及青陽敏感,青陽早說過這位景五姑娘對自家主子的特別,藍鈺覺得,這可不是一星半點的不同,分明就是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