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手鏈對于西璄來說,意義非凡,因是女子之物,想來西璄王不太可能自己戴在手上,而它也是象征王權,西璄王更不可能送給妃嬪,只要不是經常戴在身上的東西就沒那么快發現是假的。”
高永成頷首。
“我說了這么多,到你說了。”盛云亟勾唇笑道:“都給了你金步搖了,難道還不值得你說點有價值的東西?”
高永成仍沒有說話,她在心里權衡著,盛云亟絕對不是他表現的那般溫良無害,他有心機,有手段,至少,在女王手鏈這一物上,還要指望他才成。
良久,高永成漫不經心地道:
“琰王爺知道前晉的‘至尊寶藏’么?”
“知道一點。”
“若琰王爺有機會拿到‘至尊寶藏’,你想做什么?”
“一個人吃多少,穿多少是注定的。”
“琰王爺,您真像‘相國寺’的老和尚。”高永成白了盛云亟一眼,可惜他看不到,嘴快道:“小女子不能跟您比呀,我是個俗人,我貪財、世故還小氣,我若能拿到寶藏,我要做個富可敵國的小富婆。”
“嗯,好像很有道理,如此說來,這些東西該與‘至尊寶藏’有關?”
“不錯,其實,那寶藏還有一個名字,叫‘水月鏡花’。”高永成沉思了一會,繼續道:“‘水月鏡花’就是寶藏的地圖,只有通曉內情的人才知道,傳說當年,前晉楚王妃將‘水月鏡花’分成九份,你說的石林,就是楚王妃麾下一名‘睚眥精衛’,由他將九份藏寶圖,藏于九個寶貝之中。”
“九個?本王剛才只說了七個,還有兩個是什么?”
“山河圖。”高永成眼波流轉,“至于第九個是什么,我還不知道。”
“你對誰防備心都這么重嗎?那咱們現在是洽談合作,景五姑娘總要給點誠意吧。”
“兩成。”
“三成。”
“晉滅之時,皇城被焚,山河圖亦不知所蹤,若王爺能助我找到山河圖,那咱們這生意再繼續談。”
第高永成的院子里種著幾棵臘梅樹,此時花期正好,正吐露著醉人的芬芳,寒風中夾雜著沁人心脾的臘梅花香,有種別樣的清涼。
“王爺身有寒疾,坐在我這院子里吹風,受得了么?”高永成說這句話,其實有趕人的意思,總覺得這個瞎眼的王爺,心里跟明鏡似的,把人看得透透的,跟他說話有點累,有點遭罪。
“有酒嗎?”盛云亟好像還沒打算走。
這是要對飲月下夜談?高永成咬牙,她沒想在院子里呆多久的,只想就坐坐回屋睡覺的,她很想說,酒,回你自個兒家喝去!可是人家給她送來的并蒂蓮步搖,還張羅找其他寶貝,這是她的財神爺呀,這正月間大過年的,有把財神爺往外趕的嗎?于是,到嘴邊的話是:“等著,我去拿!”
小廚房里,珍珠就溫著酒,高永成不能喝,可是烈少宸喜歡呀,高永成很快就取了酒折回來,體貼地倒了酒,并把酒杯放到盛云亟手上。
盛云亟坐得端正,皇家禮儀調教出來的,板正得就跟畫里人似的,大概是因為飲酒,他俊美的臉頰上浮起一層血色,像是薄薄的胭脂,看起來明艷動人。
莫名的覺得這個畫面有些熟悉,高永成開口,“王爺,我們……以前見過嗎?”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問,只覺得話到嘴邊就不過腦子的沖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