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三年來一直沒有變過甚至沒有絲毫的變化,薇爾仿佛被上帝禁錮住了情緒一般,雖然她不理解死亡,她清楚可能凱特夫婦不會再跟自己說話了。
薇爾頂著強風很是費力的把自己的房門關上,房間里面暖和一些了,薇爾抱著自己的小熊坐在床上,那種心慌的感覺是薇爾從未有過的。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直到她的指甲傳來一陣冰涼,突然發現自己小熊下面有什么東西,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槍,很是冰冷,漆黑的槍身子似乎比黑暗的房間還要黑。
薇爾沒有在意,這是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薇爾看著壁爐里面的火焰燃燒著,燒的很旺,嗞嗞作響,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讓她感覺到一絲絲暖和。
第二天的清晨戰火退去,同時也宣告著反叛軍占領了塞塔亞鎮,如今的塞塔亞早就已經是面目全非,已經沒有以金礦繁榮起來的樣貌了。
結實的華麗瓦房變成了殘垣斷壁,往日的清秀的小鎮如今面目全非。
薇爾猛地驚醒過來,凱特夫婦倒在血泊中的畫面突然閃過,壁爐里面的火光微弱,黑暗正慢慢吞噬著微弱的火苗,突然薇爾被指尖傳來的寒意拉回了現實。
薇爾坐起身來,將寒冷的手槍拿在了手上,她很好奇這是什么,為什么摸到它是那種刺骨的寒冷。
薇爾向往常一樣站在了窗旁,打理著自己金色的頭發,窗外時不時傳來零星的炮火聲,窗戶被硝煙染上了淡淡的灰色,窗戶上倒映著著薇爾的容貌,她很美。
薇爾的身影映在窗戶上面,而窗外卻是滿目的瘡痍,薇爾看著玻璃里面的自己,將頭發綁成了一個丸子頭,那雙碧藍色色的眼睛很是好看,但是眼神無光,也沒有絲毫的表情。
就像是一個可愛的精美的娃娃一般,不會動,不會說話,也不會抱怨什么。
穿好衣服,那是一件很大的黑色棉衣,剛剛好能蓋住自己的膝蓋。
薇爾將房間們打開發現凱特夫婦的尸體已經不見了,甚至是地上血跡也沒有了,就連房門也被人關上了,就好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而凱特夫婦現在還在地里忙著農活。
她不知道昨天夜里那個上尉派人打掃了客廳,還要士兵們修好了房門,并囑咐不要去打開里面的房間,雖然很不理解為什么,但是他們只能是照做。
薇爾向往常一樣,從柜子上面取了一些紙幣,拿起來一個小竹筐,跨在自己手臂上,踮起腳將掛在房門上面的鑰匙取走,打開門向外面走去。
一陣耀眼的白光過后,一陣寒風混雜著嗆人的氣味撲面而來。
薇爾走在荒蕪的大街上向四周看去,眼前的一切都變了,除了那刺骨的寒冷沒有變,墻壁支離破碎,磚塊瓦片到處都是,被震碎的玻璃到處都是,很難再看見完好無損的建筑。
路邊的樹也是被炸的焦黑,甚至還有的正在燃燒,散發出弄弄的黑煙。
頭頂時不時有烏鴉飛過,天地一色,蒼茫的廢墟中,只有一個少女的較小身軀。
恍惚間薇爾看見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仿佛耳邊還能聽見孩童歡笑聲,老板的吆喝聲,工人的抱怨聲,遠處還能依稀聽到馬蹄聲。
但是那光景稍縱即逝,街道中央的天使的白色雕塑,被染上了黑色,破碎的頭顱嵌在泥濘的地上,眼角掛著泥水,就像是在哭訴,那雙翅膀也是不翼而飛。
四周著火的木材霹靂作響,腳下的路更是泥濘不堪,薇爾好幾次差點摔倒在路上,她沿著那條熟悉而又陌生的路,走到了那家她經常買菜的地方。
薇爾看著眼前破敗的房子,停頓了一下,這間也房子沒有能在炮火中幸存下來,蔬菜水果散落一地。
當然只是稍微的遲疑,薇爾蹲下身來挑了幾個看著不錯的蘋果和兩個完整的雞蛋放到了自己籮筐里面,然后向四周尋找著什么。
薇爾起身來到了一個木箱子旁邊,木箱子倒扣在地上的泥水里面,里面的錢財沾滿了泥水,薇爾將箱子擺正,把自己的紙幣放了進去,然后轉身離開了。
泥濘的路上留下一排排小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