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和茜茜去拜了金剛寺。縣城一頭是一座山,沿著陡峭的裸露的山壁,上面雕了碩大的佛像,周圍環繞川流湍急。
金剛寺廟前有一個小廳,兩個巨型轉經筒直通房頂。幾位老太太虔誠的念著經文推著走著,累了便停下休息一會兒。陽光正好。
我推著有些吃力的經筒,看起來柔弱的茜茜居然一個人也能拉動。幾位老太太聊著聽不懂的話,繞有興趣的看著她轉經,也參與進來,幾個人真言念得各自成調。
進了金剛寺,并不繁華。僧侶三三兩兩干著活記,很有生活氣息,巧是不在修習時間。院落里跑著三四個小喇嘛,嬉戲打鬧。抬頭遠眺,連綿的山,山頂積雪重重。轉幾圈經輪,屋頂小鐘發出清聲,頓生幾十年如一日的感覺。
大殿莊嚴華麗。我小拜懺著,望著幾座和大威德像很相近的金剛神像,各有各的儀軌。茜茜下跪雙手合十,念著“阿彌陀佛”,然后跪拜,虔誠的貼在地上。我忍著笑,不知道她是哪里學來拜佛姿勢,也不知道她拜佛拜得這樣虔誠,心中求的,是什么。
出來后采購一些補給和小吃。物價依然不高,應有盡有。果子比蘇市更甘甜,十塊錢一小麻袋。
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慢慢的按照記憶里的地方去尋找那家藏裝店。待到門前一看,藏裝店成了一家小吃鋪子。問了店老板,說他們這個鋪子已經開了十幾年了,沒換過地方。又問哪里有藏裝店,怕是自己記錯了路,結果老板連說的兩家,都不是我之前買衣服的那家。
一陣迷糊,難道是我記錯了地方,是在別的縣城?想了想先前買衣服又換神像的事情,忽然覺得恍惚起來,看了看手上的戒指,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嗎?
吃過午飯,我們又繼續趕路。何方圓把車開得飛快。走318,從理塘到稻城。暗暗吃驚,原本選路線時候我就猶豫不決,理塘海拔4000+,比稻城還高些,來來回回的山路極容易高反。
半路上,我們撿了一個徒步的登山者。看她一個人灰頭土臉的,走的很是疲憊,稍了她一程。是位南京來的戶外愛好者,一看就是老驢友了。短發、一臉曬傷、裝備齊全且經常使用的、衣服鞋子滿是各種痕跡……敬佩之心猶然而生。瞧著就是女強人啊,妥妥的沒跑,絕不是偽驢友。快人快語,說話嘎嘣脆。
她喝了一些水,緩了緩,打開了話匣子熟絡起來。
他們一行人組團登山,攀了特別高的貢嘎山。下山時候遇到大風雪阻路,出不來,五天用雪水洗臉。她特別豪邁的說到:“哎呦喂,我覺得我把這輩子的苦都在貢嘎吃完得了……”一點不帶扭捏,真是個女英雄。
知道我們去亞丁稻城以后,她也是許多關照(囧,女英雄你的危險系數和技術性比我們難度大很多好不好啊……)。忍不住我就開始發揮我嘮嘮叨叨勸人用藥的“蒙古大夫”精神,講一些肌膚護理和針對她這次凍傷曬傷的用藥。一路吧啦吧啦聊了過去。
風景真是一寸險一寸美。360+度的蛇形急轉山路什么都是“消消水”啦。土路路面還很不平整,車開得比北京的“蹦蹦”還歡,人不停地從座位上飛起來。宛若坐著坐大型晃晃車,聊著天吃著零食,很是嗨皮。
車一面貼著山巖,另一面俯瞰萬丈山谷下的村落,將近理塘,我開始有些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