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君,你怎么了?”茜茜悄悄的在后面拉住了我,有點擔心:“沒事吧?不舒服你要說哦,不要一個人撐著。”
“沒事”我抹了抹眼淚:“風景太美,感動到要哭。”寧子安給我私戳了一條消息:“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和我說說。”我壓下了千頭萬緒:“走吧,前面有個風馬旗,我們去拜拜。”
風馬旗又稱為呢嘛旗、祈禱幡等,是指祈禱石或寺院頂上、敖包頂上豎著的以各色布條,寫著八字真言,六字真言等經咒,捆扎成幾十成百上千條,隨風舞動。因布條上畫有風馬,寓意把禱導經文藉風馬傳播各處,故為“風馬旗”。
山路轉過一個彎,蒼茫的山林天地之間,密密麻麻的風馬旗,隨風紛紛揚揚。何方圓和寧子安學著兩位藏民小哥,一起向天空拋灑風馬,放聲高呼著咒語:“啰啰~啰啰~~!”
我為外婆堆了一個瑪尼堆,默默念著從前種種。茜茜看著有趣,也堆了一個。
一個轉著瑪尼輪路過的奶奶笑瞇瞇的看著我們,上前不厭其煩的整理一些被風吹亂的風馬旗。我也微笑著去同她一起捋著旗子。其實最早我看到的時候不大理解,為什么瑪尼房的經筒不可以停,為什么他們不厭其煩的捋順這些風馬,為什么他們每年轉山那么虔誠,卻什么都不求。甚至他們都不是為了解答什么人生疑惑。只是單純的要做這些事,像需要呼吸和喝水那樣。
奶奶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戒指:“嗡嘛惹巴扎那地。”微笑著朝我拜了拜,便走了。
手上的戒指沉甸甸的。微微發燙。我又抑制不住的覺得心里“咚!”的一下,好痛,真真切切的心臟好痛。好像什么東西被撕掉了。我乘大家不注意,背過身去,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最后竟然泣不成聲。一切格外陌生,又仿佛似曾相識。
在眾人發覺之前,我掩下了這滿心莫名的異樣情緒。強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和眾人一起翻越埡口,去到了山的那邊。
回程總是比來的時候更快,已接近傍晚,大家都略顯疲態。回程的擺渡車上,夕陽灑在寧子安的側臉上,鼻梁高挺很好看。他時不時對我望上幾眼,待我看向他,他又轉過眼去,假意看風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茜茜有些累,車子一顛一顛的,靠在何方圓肩頭睡著了。
待到澤仁家,他早早的準備好了晚飯等我們。漸漸,眾人吃罷回房休息,只剩寧子安、澤仁和我,還在慢慢的喝酒聊天。
澤仁有些醉了:“阿君,那年你不走多好。”“不走留在這里開紋身店啊?”“我們可以在鎮上開一個小商店啊。”澤仁又唱起了一首我聽不懂的歌,輕輕的慢慢的,只覺傷感。
寧子安忽然站起來,拉起我的手:“走,你給我去取點藥涂一下,我今天嘴唇有點干裂了。”他的手有些用力,拉的我有些疼。我慌亂中被他拉到房間門口:“我去給你取點潤唇膏。”
待取了唇膏出來,他站在走廊里滿身的酒氣,眼睛也有些紅。給他涂唇膏的時候,寧子安忽然俯下身,一口咬在我的嘴唇上。一把搶了我手里的唇膏,他仿若無事人一樣回了房間。
我一下子腦袋發懵了???!!!忽然回過神發現自己被這小子調戲了。還沒來得及打死他,人房間門都關上了!被他逃了。
老鹿亂撞又羞又惱,臉都紅到脖子里了。
我把頭蒙到被子里,什么鬼,一點預兆都沒有,還被咬了。算怎么回事嘛~
“你可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么?”依舊沒有回應。
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汗把貼身的衣服都沁濕了。心里,“嗵嗵嗵”的直響,如擊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