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轉過彎來,回道:“我既然覺得拜入鑄劍峰,自然不會出爾反爾,不然豈不是成了言而無信之輩。”
謝思柳卻不同意道:“徐師妹不必如此想,內門弟子誰人不知鑄劍峰不是個好去處,甚至有可能喪命,離開鑄劍峰也只是明哲保身。”
小仙驚了,這怎么還牽扯到性命之憂,謝思柳見她震驚的樣子,接著道:“徐師妹可知,鑄劍峰的弟子為何一個一個都離開了?”
小仙搖頭,她哪知道,不過確實好奇其中緣故。
“這也算宗門不算機密的秘密,之所以鑄劍峰弟子一個個離開,是因為三百年前的一場禍事。”
小仙靜靜地聽著。
“三百年前,還是金丹境的程長老誤殺一個人,那人是一位毒修的獨子,你也知道,修行之人修為越高越難以有子嗣,那人又是毒修,渾身是毒,幾乎可以斷定不能再有子嗣,這個獨苗一死,那毒修瘋了一般屠殺當時天元秘境中的天一門弟子,也因此那次秘境之行,天一門損失慘重。可是那毒修依然不放棄,聲明要殺盡所有與程鑫師叔有關的人。”
小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宗門不管嗎,殺了這么多弟子?”
謝思柳道:“怎么會不管,可是那毒修修為很高,手段更是狠辣,宗門派十數名長老前去除掉他,雖然代價慘重,程鑫長老的師父就是因此隕落,但終究是除掉此禍害。哪知百年后,那人竟然又出現,而且竟然突破元嬰境。程鑫長老此時已經繼承了鑄劍峰掌峰之位,那人知曉后,聲明他只殺鑄劍峰弟子,但如果天一門再去找他,他將見一個殺一個。
“他一個散修,能以散修身份突破元嬰境,其實力和手段不可小覷,再加上他修煉的又是變幻莫測且防不勝防的毒,宗門派去的長老皆是有去無回,宗門長老都是天一門的核心,自然不能為了殺一個瘋子而白白犧牲,之后便不再派人去。可是自此,外出歷練的鑄劍峰弟子皆被殺害,只要出了宗門,魂燈不久后就會熄滅,沒有一個回來的,鑄劍峰弄得人心惶惶。掌門終究不忍弟子們白白犧牲,遂下令,愿意離開鑄劍峰的弟子,可以自行離開。”
小仙聽完驚訝不已,久久不能言語,半晌才問:“那人怎么知道誰是鑄劍峰的弟子?”
謝思柳一愣,這一點顯然他沒想過,但是好像確實沒聽說那毒修殺錯人。
小仙猜測,可能宗門中有人暗中向毒修透露了信息,否則不可能一殺一個準,也不知是誰,當然也有可能是那毒修有什么辨別身份的手段也說不定。
怪不得鑄劍峰作為七大主峰之一,卻無人問津,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委。只要不除了那名毒修,鑄劍峰就永遠收不到弟子,哦,不對,她現在不就是鑄劍峰的弟子嘛。
小仙想到這,心涼了半截,這時一直溫軟無骨的手握住她的,原來是趙珂兒,她安慰道:“徐師妹也不比如此懼怕,那毒修雖然手段狠辣,卻也信守承諾,只殺鑄劍峰弟子,師妹只要離開鑄劍峰便可安然無恙。”
小仙沉默,最后還是道:“我既然已經拜入鑄劍峰,就沒有因為貪生怕死就離開的道理。”
謝思柳插話道:“徐師妹并未參加拜師儀式,算不得鑄劍峰的弟子,再說掌門也默認鑄劍峰弟子可自尋他路,徐師妹也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小仙自然愛惜性命,但讓她就這么離開,心中難免有排斥,她不覺得自己會是多么光明磊落之人,但也不想當貪生怕死之徒。
直到來了藏寶閣,她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決定。
小仙則把此事拋到腦后,望著巍峨屹立的藏寶閣,心里震蕩不已。藏寶閣依山而建,一半是山體,一般是木質建筑,光看外表,可謂氣勢宏大,美輪美奐。
藏寶閣前站了不少人,都是通過內門測試的新弟子,里面就有徐悠悠和徐小雨,徐悠悠正站在徐向佐面前,怒氣沖沖地說著什么。徐向佐被徐明拉著,徐悠悠被徐小雨拉著,兩人才沒動手。